不过他此刻并无绮念,只想体验她甜美的压迫,醉酒的太史阑如此可爱,他想将这感觉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伸开双臂,抱紧了她,舒舒服服闭上眼睛。
太史阑趴在他胸膛,侧着头,不长的黑发流水般披下来,被他的手指温柔地挽住。
她在睡梦中,和他同时发出一声愉悦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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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史阑酒醒了。
然后她好像什么都忘记了。
“啊?昨晚我喝醉了?昨晚我喝酒了吗?我明明喝的是白水。”她端坐屋内,眼神清晰。
据赵十三龙朝以及终于赶回来的火虎等人仔细观察,一致认定,太史大人言语清楚,目光坚定,果然今天清醒了,果然昨天是醉了。
可怜那些倒霉蛋,硬生生给一个醉鬼折腾惨了。
这个论调,容楚也听见了,不过换他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装吧。
你们相信是因为你们不了解太史阑。
她但凡做了心虚的事情后,都特别理直气壮。
比如她今早明明醒在他屋里,愣是装没看见,抬腿从他身上跨过去,淡定地回自己屋了。
就凭这点,要说她昨晚的事一点都不记得,鬼才信。
容楚等太史阑酒醒就出门了,今天是二五营开始挑战的日子。
第一场战极东山阳分营。
容楚没让太史阑去,说她还没痊愈,昨晚又酒醉,最好抓紧时间休养,以备后头最重要的天授大比。
太史阑也觉得,自己去固然能鼓舞士气,但也会给二五营学生带来压力,不如放手让他们自己试试,反正前头比的是武艺,她也没什么建议好给。
二五营学生临行前,一个个端着粥碗过来和她道早,嬉笑自若,胃口极好,她相信,经过锤炼的二五营学生,胸有成竹,不会再畏惧任何挑战。
果然,半下午的时候,外头一阵嬉笑之声,队伍回来了,一路走一路在兴奋地说。
“好家伙,那个山阳营的汉子,站起来快有两扇门板高!”
“他们那居然还有硬功高手!”
“咱们也有熊醒呀。”
“箭术不错。”
“比起苏亚姐还不是差了一筹!”
“就是,山阳营算什么东西,遇上咱们,还不是一败涂地?”
“何止山阳营,现在整个光武营,有咱们对手吗?”
“不过最后那个皇甫清江指挥不错啊,很狡猾,我都没想到他们那个队伍能从山缝里出来。”
“幸亏沈梅花机灵,熏烟,好计,哈哈!”
“嘎嘎,我的计策还有错的?”沈梅花的大嗓门,近在咫尺。
太史阑眉毛一挑,慢慢绽开一个笑容。
果然赢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狠狠击了一下掌心,又转了一圈,景泰蓝也听懂了外头的意思,丢掉玩具就要爬起来欢呼,被太史阑赶紧捂住了嘴。
母子俩在椅子上又一本正经地坐下去,把满脸的兴奋都收了起来。
不一会儿学生们果然欢呼着涌进来,七嘴八舌和太史阑谈今日的战绩,四次比试,如何两胜一平一负。说得拍膝打腿,口沫横飞。
太史阑一直端坐,静静听着,没笑意,也没皱眉。她的冷静渐渐感染了学生们,他们也开始慢慢压下兴奋,越说越平静,越说越紧张,越说越……不安。
一开始的兴奋渐渐淡去,他们揣摩着太史阑的表情,开始觉得……是不是也有很多没做好?
等学生们轻狂的表情都收了,开始审慎思考对错了,太史阑才淡淡道:“远远听你们高兴成那样,我以为你们会全胜的。”
学生们愕然,面面相觑,随即脸色发红地低下头。
“为什么会败那一场枪术?”太史阑不客气地道,“杨成,枪术教官说你是此中高手,你别告诉我你没失手。”
杨成勾下脑袋,讪讪道:“对方钩镰枪厉害……”
“你和史小翠的莲花枪也不是吃素的。”太史阑道,“联枪讲究心意相通,你和史小翠合作是好的,但是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分神他顾,怎么能胜?”
杨成涨红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今日一场枪术之比,两边都是双枪,本来他是能胜的,结果史小翠被对方一人缠住,他一时分神,输了半招。
真不知道太史阑没有去,怎么就和亲眼看见一样。
整支队伍的能力、利弊,早已在她心中。
“您说的是。”半晌杨成低头,心悦诚服地道,“我知道了,以后再不犯。”
太史阑又转向沈梅花,沈梅花接到她目光,吓得往后一窜,摆手,“看我做什么?我没输!”
“可你也没赢!”
“呃……”沈梅花不服气,“平局也不错啦,你不知道山头对战,他们忽然从山缝里钻出来……”
“你为什么不知道?”
沈梅花一下哑了口。
“天时地利人和,作战三要素。”太史阑目光亮而冷,一个个在学生们脸上扫过,“我知道在山头对战之比前,会有半个时辰给你们准备。这半个时辰,不该仅仅是准备武器和讨论作战方案,应该还有斥候的实地探查。”
“可是怎么来得及……”沈梅花咕哝。
“谁要你们那时候跑山头?”太史阑一眼看过去沈梅花立即缩头,“山下没猎户么?不可以去探听么?除了大路还有什么小路?有什么可供通行或藏人的地方?哪里有水,哪里有崖,哪里兽多,哪里出山,别人不知道猎户不知道吗?这些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