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女从姜珝进屋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此刻倒是忽然说道:“莫非流沙对姜侯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
姜珝坦然承认道:“当然还有,否则珝又怎么会离开大部队,只身潜入新郑呢?韩非虽然不在,但以卫庄兄、子房兄、紫女姑娘三人的才华和能力,便足以让珝重视了。”
说到这里,姜珝喝了口茶水润润喉,继续说道:“韩非在离开新郑之前,难道没有交代你们什么吗?例如赵韩之盟,例如红莲公主的婚事之类的事情?”
紫女脸色微变,质问道:“你在紫兰轩中还有耳目?”
姜珝笑道:“猜到的。”
韩非当然会交代这些事,韩国想要自保,就不能靠着秦国的怜悯,而是要靠自身的强大。
而红莲,也绝对不能嫁给姬无夜,否则这对红莲来说,便是生不如死。
韩非心中最重视的便是韩国与红莲,他在临走之前,绝对不可能什么都不交代。
见众人都不说话,姜珝继续道:“赵韩之盟,还需子房兄说服相国大人,在朝堂上多多支持。”
张良拱手道:“此事良已与祖父商量过,祖父对此事颇为赞成,想来只要姜侯说服了姬无夜,赵韩之盟便可确定。”
姜珝笑道:“多谢子房兄了。”
张良谦虚道:“良也是为了韩国考虑,韩非兄虽然入秦,可只凭秦王的欣赏,还无法阻挡秦国的大军。”
姜珝笑了笑,韩国与赵国一样,看似是缺少发展的时间,可实际上却是缺少一位英明的君王。
从战国七雄的格局开始,时间还算少吗?
数百年都有了。
可真正发展起来的,也就只有一心图强的秦国。
商鞅与韩非两人,谁的才华更高,这一点无法判断。可当年的秦国与如今的韩国,那真可谓是云泥之别。
秦国当时也弱,可却是从上到下一心想要变强。
姜珝继续道:“至于红莲公主之事,说实话,以如今流沙的实力,若想阻止此事,就只有刺杀姬无夜一个办法。”
如今流沙没了韩非,缺乏在朝堂上的力量。张良虽是相府公子,可也毕竟也只是公子,而不是韩国相国。
对于红莲下嫁姬无夜一事,张开地虽然不喜,但却也不会阻止。
“当然!”姜珝继续说道:“子房兄与红莲公主年纪相差不大,实乃良配。若是子房兄愿意迎娶红莲公主,想必相国大人还是愿意帮这个忙的。”
张良闻言面色微红,慌张道:“姜侯玩笑了。”
且不说如今红莲公主对卫庄芳心暗许,张良对红莲公主也并无感情,想让张开地为了红莲之事与姬无夜硬碰硬,只怕他也未必肯做。
卫庄目光看着姜珝,沉声问道:“你有何想法?”
姜珝淡淡道:“其实流沙现在可与四公子韩宇合作,刺杀姬无夜,而后让韩宇保举你为韩国大将军。”
顿了一下,姜珝继续道:“说实在的,如今姬无夜大权在握,除了刺杀之外,任何手段都会让韩国损失惨重。”
见卫庄面色不变,姜珝笑道:“当然,若你们实在不愿,珝会劝韩宇拉拢白亦非。白亦非与姬无夜两人,只怕也未必是同一条心。”
紫女面露一丝诧异,询问道:“姜侯似乎很想除掉姬无夜?”
姜珝淡淡一笑,道:“珝与韩非兄虽相识甚短,但却敬佩其为人。如韩非这般的赤诚之人,珝是做不了了,但却也敬佩这样的人。便是天泽,其被姬无夜囚于牢中十数年,严刑拷打却从不低头。珝做不到,但却敬佩。”
“韩非兄的遗愿之一便是红莲,珝也愿意帮他完成这项心愿。”
“遗愿?”张良心中一惊,急忙问道:“姜侯可是听说了什么消息?”
姜珝笑道:“倒是没有什么消息,秦若东出,首先必然攻韩。韩非兄若要阻止,只怕不为秦王所容。其二,李斯善妒,尤其对于韩非,李斯心中只怕记恨已久。二人同为法家传人,可秦王……却只看重韩非。”
当然,姜珝还有一个其三未说。
阴阳家为了苍龙七宿的秘密,恐怕也不会放过韩非。
张良的脸色有些凝重,如姜珝这般分析,韩非如今在秦国看似不错,可实则却是危机重重。
卫庄冷冷道:“你想杀姬无夜,只怕还是为了帮韩宇铺路吧!”
姜珝淡然承认道:“卫庄兄明见,如今在韩国之内,能与珝做交易的,恐怕也只有韩宇了。姬无夜……他毕竟与罗联系甚密,靠不住的。”
话落,姜珝承诺道:“若卫庄兄下定了决心,可来信邯郸,珝会派玄翦与墨鸦前来相助。”
卫庄没在说话,即便要除掉姬无夜,恐怕也要明年之后了。
再过数月,卫庄便会回到鬼谷,与盖聂的三年之约即将到来,在卫庄心中,与盖聂分出胜负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儿女私情,在卫庄心里,只能排在最后面。
张良道:“姜侯,刺杀姬无夜事关重大,此事还容我等考虑些时日。”
姜珝忽然嗤笑道:“其实从韩非回国当日,就应该计划如何刺杀姬无夜了。想要通过法律扳倒姬无夜,可即便有了姬无夜的罪证,又能拿他如何?拖到现在,还不是只能刺杀?”
姬无夜的例子,其实也是姜珝的底气。
如姜珝这般大权在握,又战功赫赫的一国军侯,一般人真的很难扳倒。
一旦遇到了稍微弱势一些的君主,姜珝只需要稍微强势一些,便可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