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嘉怡捧着心,一点也不为潘向萱轻视她的事生气,反而一个劲儿地点头,“是的是的!我知道!我很崇拜克里斯大师!我就是因为他,才学塔罗牌的!我希望有一天能有缘见见他。”
胡嘉怡兴奋地脸颊发红,对着对面照镜子梳头发的柳仙仙就兴奋道:“柳仙仙,你听见了没?塔罗牌领域是有大师的!我说过它很准了。”
柳仙仙头都没回,嗤笑,“有大师又怎么样?你是吗?刚才的事,你算出来了?”
“那一定是小芍的问题,我猜她一定是精神没有集中好。”胡嘉怡冲着夏芍招手,“芍子,来,你也看见了,塔罗牌是很准的。你心里不要有顾虑,一定要相信它,牌面才会显示你想占卜的事。刚才的问题已经占卜过了,短时间内不能再占,你可以选一件别的事,我们再试试。”
夏芍转头就去看书,连身都没起,只道:“不必了,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我的问题。再选一件事也是一样的,占不出结果。”
这么一说,宿舍里的人都是一愣,连柳仙仙都从镜子里看向她,胡嘉怡最先问:“为什么?”
“既然你是占卜师,对神秘学感兴趣,就应该知道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命理奇特。就算是生辰八字,对着四柱推演命理,都极为困难,别说是塔罗牌了。”夏芍目光盯在书本上道。
她的话果然让宿舍里的女生们又是一愣。
苗妍从浴室里端着洗刷用具出来,正好听见这番话,不由看向夏芍,消瘦的脸上少见的一抹神色闪过。随即一抬眼,见屋里有这么多人,不由又露出怯怯的神色,低头走回了自己的床位。
宿舍里却“噗嗤”一声,传来一道女生不可思议的笑声,“什么?八字命理?那不是在说算命么?这么迷信的事,还有人信?这样的人,也能到青市一中来读书?”
夏芍微微蹙眉,一抬眼,见说话的正是潘向萱,不由轻轻挑眉,“那你刚才玩塔罗牌占卜的时候,怎么不说是迷信?”
宿舍里的人都被问得一愣,潘向萱自然也是一愣,但随即便哼笑一声,“我们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塔罗牌很多人玩过,心理学家都证明它准!瑞士著名的心理学家和精神分析师,分析心理学的创立者荣格大师,知道么?”
潘向萱微抬下巴,笑了,“我估计一般人也不知道,但你总该知道佛洛依德吧?荣格大师是佛洛依德的学生当中最天才的一位,他承袭了佛洛依德的潜意识理论,荣格也是心理学界中,第一个正视灵魂学、神秘学和各种心灵现象的大师。正是他提供了卜卦、塔罗、占星等神秘学一个合理的解释!但算命那些是什么?路边摆摊的货!怎么能跟这些比?”
潘向萱滔滔不绝,身旁女生都惊讶地看向她,眼底有着叹服的神色。连柳仙仙都挑了挑眉,胡嘉怡也“哇哦”的一声,显然没想到她能知道得这么详细。一般的高中生,能知道荣格已经是不错了,知道神秘学合理的理由,倒是不多见。
夏芍却是冷笑一声,眼神微嘲,“我本想夸奖你的,知道这些,证明你还有些学识。但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既然知道是他为神秘学做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你怎么就不知道,这种解释来自于‘共时性原理’?而共时性原理却是荣格大师在二十世纪初,接触了中国道家和西藏佛学思想后,由《易经》推衍而生?”
夏芍微微皱眉,她向来不喜出风头,也不爱跟人辩论,但或许是刚才听见了奥比克里斯家族,心情有点不太好的原因。本来就跟克里斯家族有仇,再听见有人在她面前追捧仇人,心底便不多见地生出点火气。
而且,她见不得潘向萱这种人!自以为有点学识,说的头头是道,却是把别人的东西奉为真理,自家的则贬低得一文不值,这是什么心理?
“你研读过《易经》么?瞻仰过《推背图》么?河图洛书、阴阳五行、奇门术数,太极、八卦、六甲、九星、风水,你懂多少?你记得住佛洛依德,记得住老子、庄子、周文王吗?记得住荣格,记得住孔孟之道、老庄学说吗?别人的东西就是大师级、殿堂级,自家的东西就是摆地摊儿的货?数典忘祖,你还记得自己的祖宗在哪儿?”
夏芍说的一点也不客气,不待宿舍里呆愣的女生们反应过来,便一眼定在潘向萱脸上,“你刚才说那个男生不是你的男友?但你明明已经在跟他交往了。当然,你也可以不称此为交往,因为你同时保持着三段恋情。这三段恋情都不长远,有两段在一个月内就会结束。另外一段会变成桃花劫,处理不好,会变成桃花煞!你家中有祖父母已过世,母亲身体长年虚弱。你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是一对龙凤胎,他们出生的时间应该就在你十岁那年。你父亲去克里斯家族占卜,应该问的就是这对孩子能不能顺利出生,因为你母亲身体不好,恐难产!我说的,可都对?”
夏芍坐在椅子里,课本都没合上,只是转着头,表情淡然,语气底定。
宿舍里静悄悄的。
“哐啷!”苗妍收拾洗漱用品的香皂盒子翻了,她慌忙捡起来,眼神惊骇地看向夏芍。
胡嘉怡怀里抱着的塔罗牌也差点掉去地上,柳仙仙正梳头发,梳子挂在头发上,都忘了拿下来。
对面宿舍的女生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惊疑不定地看向潘向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