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装进麻袋里。
若不是手脚被绑住,嘴也被堵上了,他很想与徐瑶玩笑一句
“这麻袋真结实。”
两个人在麻袋里一路颠簸,弯弯绕绕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地头。
他们被人放下来,摘下身上的麻袋,只见自己置身一个大厅堂中。
林启与徐瑶背对背被绑在一起,坐在地上,打量着这个大厅。
大厅颇为简陋,却古朴气派,边上挂着些兵器,中间摆了两排椅子,都坐着人,男男女女都有。
正前方则是放了一张虎皮大椅。
林启一见那虎皮大椅,下意识就抬头往上看去。
果然,那厅上还挂着一个牌匾。可惜上面写的不是“替天行道”,而是“天赐福德”四个大字。
林启心下遗憾,才看到那虎衣大椅上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那椅子颇大,她身量却颇小,想来是这边主人的孩子之类的。
那方脸大汉却拱了拱,对那小女孩唤了一句“大当家的。”
那小女孩还真点点头应了“何叔免礼,可捉到那刘晧了?”
方脸大汉指了指林启说道“我带人进入营帐时那些西夏人都已经死了,并未发现刘皓。帐中只有这两人。”
“你是何人?”那小女孩沉声问道。
林启听她语气,觉得颇有些有趣。
心中腹诽道,也不知你初中毕业了没,拿这种语气问叔叔我。
没有礼貌。
“大当家的,”林启自己却很有礼貌,道“我们不过是路过,误入了那营帐,什么都不知道。”
那小女孩皱了皱眉,觉得他这一声‘大当家的’听起来,颇有些不一样。
具体哪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好像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在里面,让人隐隐觉得有些恼火。
她在扶手上一拍,便问道“姓甚名谁?从哪来的?”
林启只好笑笑,道“在下林启,这是……”
他想到颜怀被捉到翠枫山当了上门女婿的事,又看这地方与土匪窝也十分相似。心中有些顾虑。便介绍背后的徐瑶道“这是内子,姓徐。”翡翠湖边的诗人
这都叫什么事啊……
这个锅,按道理也不应该由我来背啊。
下一刻,却听那老婆子向那小女孩哭嚎起来“大当家的,您可要为老身作主呐。”
“当年左永引官兵攻打山寨,我夫家和大儿子就是死在他手上,老身恨不能生啖其肉……如今,他投靠了什么寒盟,还领了个什么分舵主的职位……”
她说着,拿手一指林启,啐骂道“想来这小子也一定是朝庭鹰犬,不是个好东西。”
林启心中颇为无语。
朝庭鹰犬,多难听的词,你们是土匪,人家带官兵来打你们,明明是很正义热血的事。怎么就联想到我不是好东西了。
他只好道“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寒盟,其实就是个商社,主要是从事牙行、农贸、书铺等一些生意,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知道的不多……”
“你胡说!你刚才还说大家都是绿林同道,还说什么‘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的,还什么‘三河合水万年流’,现在转头就想不认?”
林启只好笑道“我只是想说,大家可以一起同心协力做生意嘛。对了,贵寨缺不缺粮食、铁器、药材的?我可以给你们送……”
“这小子油嘴滑舌,不是好东西!”
“大当家的,我们把他砍了,给石婆婆报仇。”
一时几个汉子七嘴八舌议论道。
那小女孩颇有些犹豫,转头看向方脸大汉,问道“何叔,人是你带回来的,你怎么看?”
何叔道“我看他手下的人马井然有序,那气势也不是好惹的……”
他说着,石婆婆面露气愤,狠狠道“老当家去后,大家伙的胆,是越来越小喽……”
何叔却接着道“不过我们可以留着他,让寒盟将左永交出来。拿一个分舵主,换一个盟主加他夫人,他们也不亏了。”
他说着,石婆婆点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老身错怪你了。”
“嗯,这法子不错。”那小女孩亦是赞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便依何叔说言,让他们将那左永交出来换,对了,再加两车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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