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推拖不过,只能苦笑一声,走下高台,行至那已经跪坐在地的张守孝跟前,拿起梳子为其挽鬓。
挽髻是将受冠者的头发聚束于头顶,挽成发髻,这个事情一般都是由一些才德兼备的来宾所做的,谢必安没想到竟然会是自己。
挽鬓完成之后,谢必安回到高台,张洪义这才向着任天行微微行了一礼,开口道,“请盟主为我儿加冠。”
任天行哈哈一笑,说了一个“好”字之后,这才起身行至张守孝跟前,依次为其加上布冠、皮冠与爵冠,等加冠完毕,任天行刚想将张守孝扶起来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谢必安体内忽然一阵震动,感受到一股气息正在快速接近,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这是第一次。
这让他瞬间想起了旺财曾经叫他的那具口诀,只要虚灵出现在自己数十里之内,就会有感应。
“好热闹啊,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不知道张宗主舍不舍得让我讨一杯酒喝啊。”
一道声音自远天传来,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心想这是谁啊,如此没有规矩,不请自来不说,还敢打断加冠。
高台之上谢必安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刻,全身猛地一震,提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后一脸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去,“他果然还是来了!”
张洪义可不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虽说他打断了加冠,可既然是来讨酒喝的,那都来者是客,再说今日乃是守孝的及冠之礼,不宜动怒。
“哈哈哈,这位道友,既然是来喝酒的,何不入座,我守山宗必定尽地主之谊啊。”
他这话刚一说完,一道身影猛然间出现在高台之上,谢必安跟前。
“果然是你!”
谢必安在看到那副金色面具的时候,脸色猛地一沉。
“谢必安,好久不见啊。”
来者正是掌智者,只见他伸手接过谢必安手中的酒杯,微微一笑,“府君还真是好雅兴。”
掌智者一出现,张洪义眉头微不可查的轻轻一皱,他已经察觉到此人怕不是来喝酒的,而是来闹事的。
“这位朋友,今日乃犬子及冠之礼,若是有什么事情,咱们能否改日再谈。”
掌智者转头看了一眼张洪义,似乎才意识到一般,故做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原来是贵公子及冠之礼啊,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不用担心,我马上就走。”
听到这话,张洪义才松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了下来,笑道,“何必急着走,留下来喝杯酒如何?”
掌智者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这么说着,掌智者放下酒杯,转身向着大坪上的任天行和张守孝走去。
谢必安眉头微微一皱,起身开口道,“你想干什么?”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你,而是他!”
掌智者一指大坪。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大坪之上的任天行轻笑一声,“那不知道阁下找我所为何事?”
掌智者一直走到了任天行的面前,这才微微抬起手。
他这一抬手,谢必安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赶忙开口喝道,“小心!”
可即便是他发现了什么,那也已经为时已晚,掌智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掐住了任天行的脖子,将他直接提了起来。
这一幕顿时让周围所有人都愤怒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盟主出手!”
任天行被掐着脖子举在空中,心中骇然至极,因为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仙气在眼前这金面人的一掐之下彻底被封锁,根本无法调动。
“你……”任天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掌智者,可此时却犹如一个凡人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在场所有修士也发现了端倪,任天行在这金面人手下竟然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可见此人实力之强。
高台之上,谢必安身形暴射而出,黑剑在手,向着掌智者冲杀而去。
而掌智者则好似根本就没看到一般,低声在任天行耳边开口道,“就凭你,还不配让我亲自来找。”
说着,掌智者大手一挥,直接将任天行向着冲来的谢必安砸去。
谢必安脸色微微一变,赶忙收起黑剑,将任天行接了下来。
可当他再次向大坪看去的时候,掌智者已经将张守孝提在了手里,“张宗主,借你家公子一用。”
张洪义脸色大变,怒喝一声,抽出长剑就要杀向掌智者。
可仅凭他半步峰境的实力,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了掌智者的威能。
轻蔑的看了一眼冲来的张洪义,掌智者微微摇了摇头,轻轻抬手一挥,浩瀚的力量蜂拥而来,就要将张洪义碾成粉末。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空灵之声自张家后山传来,瞬间就将掌智者的那道劲气击碎,“何必如此,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如此为难张家,是不是太不要脸了些。”
这道声音传来,掌智者眉头微微一挑,抬头看向后山的方向,“原来你还没死啊,不过可惜了,你乃是不可言亲自封印的,就算是我,也解不开你的封印,山鬼,你就等着在那破山洞里腐烂成灰吧。”
这么说着,掌智者提着已经被彻底束缚的张守孝,转身消失在大坪之上。
谢必安眉头一皱,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彻底昏迷过去的任天行,“他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掌智者这一闹,整个守山宗彻底沸腾,少宗主被当众劫走,而且来人实力甚至还要在任天行盟主之上,这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