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季善是什么意思,看向季善的目光简直灼热得能将她烤化。
想说拉与不拉怎么可能一样,区别大了去了,更想问季善为什么忽然决定不拉了,想听她亲口告诉他原因。
但终究还是克制住了满心的狂喜,咳嗽一声,“好,那就不拉,那我吹灯了啊。”
说完果真吹了灯,然后在黑暗中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才飘飘然到了自己床边,脱衣躺下。
却是刚躺下,又听得季善幽幽道:“沈恒,虽然你不愿我再夸你了,但我还是要再说几句。白日里你和爹刚出来时,我曾想过,你们会不会是出来息事宁人的;之前宋氏哭闹,你一直都没说话时,我也曾想过,你会不会想着家丑不可外扬,想着什么家和万事兴之类,不会站出来。可事实终究证明,是我太小人之心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总之你今儿实在太让我感动了,也让我确定、确定自己没看错人,没喜欢错人。”
也彻底让她安了心,彻底不再惧怕将来了。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只要她以心换心,好好与他过日子,好好经营他们的婚姻,怎么可能等不来一个好结果?他们肯定能白头到头,永结同心的!
退一万步,就算将来爱不再了,以沈恒的责任与担当,肯定也不会让她吃亏,不会让她后悔彼此曾经相爱过一场,那便足够了……
沈恒本来就还沉浸在季善不拉帘子了的狂喜里,那一层薄薄的布帘之前隔开的岂止是他们身体的距离,更是他们心的距离啊,总算如今它真正形同虚设了。
以致季善前头说了什么,他其实根本没听清。
不想更大的惊喜就砸到了头上,善善竟然说她‘没喜欢错人’,这不就是明明白白在告诉他,她喜欢他,明明白白在亲口也向他告白吗?
沈恒猛地自床上弹了起来,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善善,我……”
一面已快速翻身下床,想要上前紧紧将季善抱进怀里,甚至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能聊表自己此刻的喜悦。
季善借着朦胧的月光一看他的动作,便猜到他此刻到底有多激动了,忙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怦怦乱跳的心,才嗔道:“你给我躺回去,别激动!我真的很困很累了,你别招我,不然要生气,要恼羞成怒的啊……不是早就心照不宣的事儿吗,至于这么激动呢?”
沈恒只得打住,乖乖又躺回了床上,好容易善善亲口说也喜欢他,女孩儿家脸皮薄,他可不能真惹得她又羞又恼然后变成怒,那可太划不来了。
待躺好后,才强自按下满心的激动,幽怨道:“再是心照不宣呢,跟你亲口说出来也不能比好吗,居然还说我至于这么激动,你难道听不见我这会儿心跳得有多厉害呢?我自己都听见‘砰砰砰’的。”
说得季善忍不住笑出了声,“是吗?那我还真没听见……好好好,知道你激动,能体会你此刻的心情,但真的要睡了,明儿还一堆事儿等着我做呢。哈——,我真睡了啊,晚安。”
果然不再说话,专心睡起觉来,只到底睡不睡得着,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余下沈恒见她果真说睡就睡,又是甜蜜又是忍不住磨牙,“善善你先别睡啊,我们再说一会儿话呗……知道你困了,不多说,你就把刚才的话,再与我说一遍,不是原话哈,就稍微改动一下,改成你没喜欢过我,好不好……好不好嘛……真睡了?”
可惜碎碎念了半天,也没等到她再开口,又怕打扰到她睡觉,只得念得越发小声了,“哪有这样的嘛,弄得人家激动万分,她自己倒睡了,竟也睡得着,真是……”
季善听他一直念个不住,好笑不已,就这样在他的小声念叨中,不知不觉睡着了,一夜无梦。
到次日清晨起来,自然是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沈恒却显然没睡好,眼睑下一圈明显的青影,每每见季善看过去,都是满眼的幽怨。
看得季善是笑不可抑,只觉他怎么这么可爱?
沈恒自然也不是真恼她怨她,不过就是想撒娇而已,等终于磨得季善又亲了他的脸一下后,立时笑容满面,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般。
这才夫妻双双出了房间,去了堂屋里。
就见沈九林路氏与沈石沈河沈树都已在堂屋里坐着了,沈九林正问沈河,“……果真经过一晚上的冷静,你还是没有半分犹豫?那大丫和小梧呢,他们怎么说,我昨晚上好像听见大丫一直在哭。”
沈河满脸憔悴,道:“我真的已经考虑好了,绝不会再改变心意。至于两个孩子,他们现在是很难过,都哭着要娘,可时间一长,我相信他们会习惯,会好起来的,爹娘只管放心吧。”
路氏叹道:“到底都还那么小呢,也真是可怜,怪只怪当娘的太糊涂太狠心,根本就没为自己的孩子考虑过!”
沈九林沉声道:“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叫上人趁早出发,早去早回吧。到了宋家村也先不用去跟宋氏一家子歪缠,直接去找他们的族长和里长,那那一家人没脸没皮的,没什么好说的!”
沈河点点头,“我知道了爹,两个孩子就要劳烦娘和大嫂三弟妹四弟妹帮忙照看一下了。”
姚氏温氏见沈恒季善进了堂屋,方才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