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见李掌柜干脆,她本来就是来办事的,当然犯不着再拐弯抹角。
直接笑道:“我想问问李掌柜,你们铺子里有没有卖一种叫蜀椒的香料?大概这么小一颗一颗的,有绿色的,也有红色的,晒干后都会裂开口子,闻起来很香,当然,是我觉得香,可能其他人不觉得……嗐,看我糊涂的,怎么就没想到带几颗在身上,让您好直接看呢?”
所幸李掌柜还是听明白了,“沈娘子说的这种香料我知道,城里好几家同行铺子里就有卖的,不过销路都不怎么好,也就偶尔有病人需要入药时,会去买上三五钱的。所以我本来想过也要进一些到我们铺子卖的,还是打消了念头,虽然是香料里不算值钱的,连什么冰片麝香的零头都不值,到底也要真金白银才能买来,又何必白白砸手里呢?”
顿了顿,“怎么的,沈娘子也要买了这蜀椒入药吗?那我给您找去,找到回头让孩儿他娘给您送去家里啊。”
只当季善要个三五钱一二两的,那当然不值什么,他们夫妇直接送她就是了。
季善却是笑道:“我是要买这蜀椒,不过不是入药,而是有其他用,且也不是需要三五钱的,而是越多越好。您能替我把您那些同行铺子里的都买来,回头再替我找个固定的进货渠道,以后定期定量供应吗?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让您白辛苦,不说让您凭着这蜀椒发大财,至少也会不比您卖其他香料赚得少的。”
“越多越好?”李掌柜惊了一跳,“沈娘子,敢问您买那么多蜀椒是要做什么?那东西真的只能药用,连配旁的香料都不行,而且是比其他香料便宜些,单看却也不便宜了,您买那么多,万一要是砸手里了……”
沈案首固然以后是有大前程的,这不是如今还没中吗,那要是沈娘子把家里的银子都用光了,甚至还欠了一大笔外债,以后可要如何是好?
好歹也是他家囡囡的救命恩人,他可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李娘子忙也道:“是啊沈娘子,您可千万要想清楚了,那东西真不好卖。您是打哪儿听来的,不会是有人设了局,想要害您和沈相公吧?”
季善见二人都满脸的关切,知道他们是真心的,笑道:“我既然敢买这蜀椒,肯定就有大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多谢二位的关心,我心里都有数的,至于我买来要怎么用,过段时间,你们就能知道了。还请李掌柜千万帮我至少把如今会宁府的蜀椒都买来,想来也够用一阵儿的了,等回头您知道我要怎么用后,再给我找进货渠道应当也不会迟。”
怕李掌柜夫妇还要劝她,又把沈恒抬了出来,“这事儿我相公也知道,就是他让我这么做的,所以二位尽管安心吧。”
李掌柜与李娘子听得是沈恒让季善这么做的,想到沈恒年纪轻轻,便已是案首了,可见其聪明才智,既然是他让做的,那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这才不再多说了,李掌柜因应道:“那我明儿就给沈娘子买去,是但有都要吗,有没有什么品相要求的?”
季善道:“只要颗粒饱满干燥,闻起来有异香就可以了,我上次在我们天泉县里买到过,品相都还不错,想来如今买的也差不了。只我方才出门得紧,没带多少银子,只能明儿再给李掌柜送来了。”
李掌柜忙笑道:“沈娘子不必着急,等我把东西都买齐了,您看过之后,再说银子的话也不迟。都急着脱手,以免全部砸手里呢,如今好歹有人愿意买了,哪怕半价估计一个个的也情愿,想来拢共也花不了多少银子,我先垫着就是了。”
季善笑道:“哪怕银子再少,也没有让您垫着的理儿,明儿一定给您送来。”
连同辛苦费一起,总不能让人李掌柜白为她出力跑腿儿,不出意外,以后他们可是要长期打交道的,哪能光仗着那点所谓的救命之恩,就一直托大拿乔?
“沈娘子真不用急……”李掌柜还待客气。
季善已笑着岔开了:“还有辣椒种子,您替我买蜀椒时,也帮我问问有没有吧,我听说这两样一般是不分家的,我上次买蜀椒时,掌柜的便送了我一包,指不定您那几家同行也有搭着卖的呢?”
李掌柜只得应下,“好的,我尽量替沈娘子找吧。”
当下又说了一会儿话,李娘子便要拉了季善去家里做客,“我们家沈娘子还没去过呢,虽简陋了些,勉强还干净,还请沈娘子千万别嫌弃。”
季善推辞不过,只得应了她:“既然如此,我就叨扰李掌柜和李娘子了。”
想着自己总不能空手登门,好歹也得买个礼盒,再给囡囡买个什么零嘴儿,只得趁李掌柜李娘子不注意时,托杨嫂子现去了街上一趟。
如此等到稍后到李家时,季善手里便多了个礼盒,还有一包给囡囡的松子糖窝丝糖之类。
惹得李娘子迭声说季善‘太破费了’,一面引了她进屋去,随即便与家里雇的婆子一道,开始杀鸡宰鱼的忙活了起来。
囡囡则陪着季善说话儿,小大人一样的一时给季善添茶,一时请她吃点心,让她‘别客气’的,引得季善直笑,“这孩子,也忒懂事,忒讨人喜欢了,上次去我们家做客时是最乖的小客人,今儿在自己家时,又是最乖的小主人。”
在李家吃了丰盛的晚餐,又由李掌柜和李娘子一路送着,回到自己家里后,季善才发现一整日的忙活下来,自己早累得不行了。
奈何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