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忽然笑起来,“她除了给了我一套红宝石的头面做见面礼,还给了我一个红包,说是给我买花儿戴的,还说当初我两个弟妹都有,如今自也不能少了我的。旁边便有人笑着赞她一视同仁,赞她大方,说记得当初她给我两个弟妹都是两千两银票,谁家婆婆能这般贴心的?谁知道又有人说万一她偏心我,给我的更多呢?那不是对我两个弟妹不公平,笑着闹着要我现场拆了红包给大家看,弄得老夫人们也跟着让我拆。”
“那我‘只好’拆开了啊,谁知道竟只是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善善你不知道当时她的脸色,那叫一个五颜六色,叫一个好看,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宗室也跟寻常家族一样,都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乱的,真是这会儿想来我都好笑。”
季善也听得好笑又惊讶,“堂堂一个亲王妃,竟能干出如此小家子气的事儿来,说出去谁敢信啊,就算当时不拆开,事后你总要拆的,不一样早晚会传开呢?”
罗晨曦道:“她可能是想着我绝不可能当场拆红包吧,毕竟也太失礼,太上不得台面了。那事后再拆,她肯定不会认了,反倒还能倒打我一耙,说我无事生非,不敬婆母;不然就只能生生吃下这个哑巴亏,她还能得一个好名声。谁知道计划会赶不上变化呢?”
季善吃吃笑道:“那闹得这般难堪,最后是怎么收场的?我要是她,当场就要无地自容,只能两眼一翻晕过去,好被抬走才能躲一躲羞臊和难堪了。”
罗晨曦笑道:“她估计倒是想晕倒,可众目睽睽之下,她真晕倒被抬走,岂不是就坐实了‘面甜心苦,苛待庶子’的罪名?虽然这些年她一直是这么做的,宗室里也人人都知道,到底最后一层遮羞布还是要的。于是那个龚嬷嬷站了出来,说肯定是早起自己放银票时,光线不好,自己又老眼昏花看错了,都是她的错,请王妃娘娘责罚。她便骂了龚嬷嬷一顿,说都怪她办事不力,差点儿误了她和相公之间的母子之情,让人把龚嬷嬷拖下去,等大喜的日子过来再打二十大板,省得平添晦气。”
“是吗?”
季善听得双眼发亮,“也是,主子肯定是不会错的,错的只会是下人,诚亲王妃养龚嬷嬷千日,为的不就是关键时刻用兵一时吗?不过也够了,大家心里肯定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她一样已经丢尽了脸,还让龚嬷嬷即将被打二十大板,也算是变相为咱们出一口气了。回头你和妹夫可要盯着点儿,别让龚嬷嬷逃过了这顿打才是……算了,还是别你们盯了,本来她就已一肚子的火了,还是别去触她霉头的好,谁让她是长辈,天然占优势呢?”
罗晨曦笑道:“相公说不用我们盯,自然会有人盯的。虽说她是亲王妃,旁人等闲惹不起,可宗亲们不是旁人啊,都一般是太祖爷的血脉,连皇上和太后都要厚待的,毕竟‘皇上都有三门穷亲戚’,她难道还能真与宗亲们翻脸不成?”
季善点头,“可不是吗,再显赫的人,也不能不顾亲族。之后呢?”
“之后她便一直僵硬的坐在那儿,连认亲都是世子妃带我认的,世子妃和三弟妹瞧着倒还好,不过相公让我只对她们做到面子情儿就够了。倒是宗室里有几位长辈很是和颜悦色,有几位妯娌也让我以后得了闲,就去找她们说话儿,我就是还不怎么把每个人都对得上号,回头还得理理才成。”
“这个不急,时间长了自然也就知道了,都是新媳妇过来的,想来她们也不会怪你……”
姑嫂两个说得忘我,根本没注意到已交午时了。
还是沈恒估摸着她们体己话儿该说得差不多了,带着赵穆进了花厅里,笑道:“娘子,是不是该摆午宴了?早上妹妹妹夫只怕都没吃什么东西,又没有外人在,咱们便早点开饭,等吃完饭,你和妹妹再慢慢儿说也不迟。”
才让姑嫂两个暂时打住了,季善便起身笑道:“看我,一高兴起来便什么都忘了。那相公你陪妹妹妹夫坐会儿,我去厨房瞧瞧午宴准备得如何了,我们很快就开饭啊。”
说完便出了花厅,去了厨房。
好在午宴的菜色已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季善便吩咐丁有才家的开始传菜。
因只有郎舅姑嫂四个人在,都是至亲,便也不分什么男席女席了,待席面抬到花厅里后,沈恒季善便与赵穆罗晨曦两两对坐了,举筷开吃起来。
先是沈恒与季善敬了赵穆罗晨曦一杯,“祝你们夫妇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次后新婚的小夫妻两个又敬了他们一杯,“多谢兄嫂这些日子为我们劳的心费的力,我们夫妇心里真是感激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把谢意都倾注到这杯薄酒里了。”
沈恒季善少不得也要再举杯客气一回,“都是我们应该的,干嘛这般见外?”
如此几个回合后,大家都有了几分微醺,季善方抬手笑道:“就此打住,大家都不要再敬了啊,又不是外人,还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做什么?都给我多吃菜,吃好了才是正理。可惜天儿热了,不方便带些火锅底料一起进京,不然这会儿我们就可以吃火锅了,哪怕只有四个人,也能弄出四十个人的热闹来。”
罗晨曦忙道:“善善,先说好啊,等天儿凉了以后,你可得立时打发人给我多送些火锅底料进京啊。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