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见孟竞还是一脸的犹疑,又道:“彦长兄莫不是觉得只是丁管事邀请的你,我妹夫没有亲口相邀?你放心,丁管事极得我妹夫信任,他既敢说这话,显然就是知道我妹夫一定很欢迎你。当然,若彦长兄实在不愿住进我妹夫家,我也会与丁管事说,让他帮着你在贡院旁找间清净的屋子,回头我们要往来也是极方便的,不必有任何的勉强与心里负担哈。”
孟竞又沉默了片刻,才笑着开口道:“子晟兄处处为我考虑,我若再要矫情,就真是太辜负子晟兄的一番美意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厚颜去打扰罗小姐夫妇了,也好继续与子晟兄探讨学业,一同入场,彼此有个照应。”
虽然住客栈有结识其他举子的机会,但那都是泛泛之交,如何能与子晟兄这样的至交好友比?那罗家姑爷又是宗室子弟,说功利一点,结交他也总比结交寻常举子强得多,既子晟兄都把机会送到他面前了,他自然不能错过了才是。
沈恒忙笑道:“彦长兄这么想就对了。那我待会儿就告诉丁管事啊,也好让他提前该安排的安排,该布置的布置。这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又是受累又是担心的,今晚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孟竞点头笑道:“是啊,如今离下场的时间还绰绰有余,总算可以安心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焕生杨大等人运着行李箱笼也到了客栈里。
沈恒便起身辞了孟竞,“待会儿用晚饭时再与彦长兄说话儿。”,出了孟竞的屋子,寻丁有才去了。
丁有才听得孟竞愿意去赵穆府里住了,喜出望外,谢过沈恒后,便忙安排了人快马加鞭回京禀告赵穆去,也省得明儿人都到眼前了,他家爷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势必双方都尴尬。
于是等到次日下午季善沈恒一行抵达赵穆与罗晨曦的家时,赵穆早已亲自带人等着了。
待沈恒与孟竞一下车,便忙迎上前抱拳笑道:“兄长可算是到了,一路上辛苦了,这两日可得好生歇息一番,好生缓缓才是。这位便是孟兄了吧,果然是跟兄长一样的青年才俊,也是怪我,事先竟忘记孟兄此番也要进京赶考了,亏得有兄长替我周全,今晚我定要好生敬孟兄,也敬兄长几杯才是。”
赵穆日日忙得什么似的,也就恍惚知道会宁有个孟举人,与沈恒向来要好而已,哪里还能想到其他?
罗晨曦年前倒是想到了既沈恒要进京赶考,孟竞自也是一样,可年前各种忙碌,她便也给混忘了,还是昨儿听得丁有才打发回去的小厮说‘还有位孟举人与大舅爷大舅奶奶同行,丁管事已经邀请了对方来家里住,请示爷可妥当?’
她才猛地想起了这事儿,因忙与赵穆说了她与孟竞也算熟悉,希望孟竞能给沈恒、也给她个面子,同意孟竞来他们家里住。
丁有才既敢做赵穆的主,自然是有把握赵穆会同意,何况罗晨曦还开了口,赵穆自然更不会反对了,这才会今儿特意空了时间出来,亲自迎接沈恒季善与孟竞。
沈恒已笑着在给赵穆回礼,“妹夫一向好?师妹呢?也好吧?此番我们夫妇和彦长兄要给妹夫添麻烦了。”
孟竞也笑着欠身给赵穆还礼,“万万当不起大公子的‘青年才俊’四个字,倒是此番厚颜前来给大公子和少夫人添麻烦,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还请大公子千万多多包涵。”
赵穆先笑着回了沈恒的话:“托岳父大人和兄嫂的福,我们夫妇这一向都好。娘子她昨晚因为等不及要见兄嫂了,激动得一晚上都没睡好,今儿起来眼圈黑得什么似的,早早吃了午饭,我就逼着她睡了一会儿,省得待会儿没精神,应当马上就出来了。”
才与孟竞客气道:“孟兄既是会宁人,又与我舅兄是同乡至交,还有师兄弟的情分,那便也是自家人了,既是自家人,再说这样的话就真是见外了。还请只管安心住下,缺什么要什么,你若觉得告诉底下的人不方便,就只管与我舅兄说,把我这里当自家的家才好。”
说完瞧得季善从后面的马车下了车,朝他们走了过来,忙又上前几步,笑着给季善问好:“嫂嫂一路辛苦了。”
季善便也笑着与赵穆行礼寒暄,“又要给妹夫添麻烦了……”
大家说了一会儿话,赵穆正想说‘不如到厅里去坐了,一边吃茶一边说话儿’。
就见罗晨曦一边叫着季善,“善善——”,一边冲季善跑了过来,跑近后更是直接扑到她身上,将季善抱了个满怀,“你可算是到了,我是日也盼夜也盼,都快把自己变成一块儿‘望善石’了,人也瘦了,也憔悴了,你可得好生补偿我才是!”
急得赵穆忙抱怨道:“你倒是慢点儿啊,要是摔了滑了可如何是好?”
却连抱怨时眼角眉梢都满是毫不遮掩的柔情,自然对罗晨曦造不成任何的杀伤力,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哪有那么容易摔了滑了?你就是爱操心!”
便抱着季善,继续叽叽咕咕的说起来,“善善,我爹好吗?过年你们是怎么过的呢?我爹肯定很高兴吧?你怎么瘦了……我们快进屋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