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与季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暗忖,莫不是觉得沈桂玉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她怕自家大嫂有个好歹,所以才一步也不肯离开的?
沈桂玉肚子的确已经有明显的弧度了,脸色却很不好看,人也瘦了一圈儿,应当是还在孕吐阶段。
不怪今日安安静静的,看来除了心里还是知道利害关系,不敢让夫家的人知道丝毫自己如今在娘家的待遇,也是因为实在没力气闹腾了?
大家说了一会儿话,眼看快中午了,季善便去大厨房帮着路氏做饭去了。
下午沈大伯家和沈三叔家出嫁的女儿们也都来了沈家给二叔、二婶/二伯父、二伯母拜年,把沈家的堂屋坐得是满满当当,晚间更是席开三桌,一直热闹到交二更才散。
客人们都走了,季善与路氏却还不能休息,还得刷碗打扫收拾,好在有沈青帮忙,真收拾起来倒也快。
沈青因趁机与路氏商量晚上怎么睡,“就让大姐跟柳家妹妹睡,两个外甥跟着三哥睡客房吧,不然没个大人看着他们兄弟,也不能放心。就是三嫂一个人,自己身体也还没复原,怕晚上照顾不过来三丫儿……”
路氏闻言,压低声音道:“还当沈桂玉他们下午就要回去呢,没想到却没走,怎么想的?不过人都留下了,当然不能不给人家地方睡,那就按青儿说的办吧,老三媳妇那儿我晚上警醒点,帮忙照顾一下也就是了,横竖也就一晚上。”
沈青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就是我今儿总觉着柳家妹妹怪怪的,跟她说什么她都慢半拍,还一直在往外张望,好像很慌张的样子,不会柳家出什么事儿了吧?”
季善蹙眉道:“沈桂玉也一直话很少,这可不符合她一贯的性子,不过也有可能她只是身体不舒服,又知道我们都还恼着她,所以才话少的?不然就是柳家的确出了什么事儿,但与她无关,所以她才没有说,她那个性子,可不像是受了气还不吭声的,早闹得天翻地覆了。”
路氏道:“善善你虽只见过她几次,对她倒是了解得挺透彻的哈。那回头打听打听吧,最好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可不想回头你爹还得去给她收拾烂摊子!”
沈青点点头:“那回头让三哥打听一下吧。”
娘儿们三个都累了一天,收拾完厨房,沈青也安顿好沈桂玉姑嫂母子后,也就各自洗漱过后歇下了。
次日沈青和章炎一早便回去了,章炎的姐妹昨儿也回娘家,夫妻两个做兄嫂的总不能一直不露面,也得回去款待姐姐妹妹姐夫妹夫,让小一辈的孩子们也都见见面,玩一玩才是。
路氏送走沈青夫妇后,只当沈桂玉也要带着柳小玲和一双儿子回去了,未料却一直到晌午,沈石和姚氏、沈河和宋氏都带着儿女回来了,沈桂玉依然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
倒也不是她不想走,而是柳小玲觉得沈家好,自己难得来一次,还没玩儿够,不想回去。
路氏总不能赶客人走,想着柳小玲不想走是假,指不定是沈桂玉有什么话儿要等着沈石夫妇和沈河夫妇回来告诉他们,遂暗地里撺掇了小姑子也未可知,也就带着季善做饭去了,至于沈桂玉会与沈石他们说什么,她才懒得理会,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就对了。
好在吃过午饭后又逗留了一会儿,沈桂玉到底还是带着柳小玲和一双儿女回去了,路氏方觉得家里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沈树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上次虽骂沈桂玉骂得最狠,见他们一行不是女人就是孩子,路上要是出个什么事儿,岂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便在请示过沈九林和路氏后,一路送了沈桂玉一行回去,顺道也好看看,柳家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他是男人家,心要粗些,倒是没觉得什么异样,沈青昨儿却把自己觉得怪的地方都告诉了他,那沈树当然要趁早把怀疑弄清楚了,也省得回头事情不可收拾了,自家才知道,那于自家无疑也是大麻烦。
沈树到天要擦黑才回了家,好在除了柳父的确伤了腰,躺在床上动不得,柳母与柳志也都有些慌乱与疲惫外,柳家倒是看起来不像有其他事儿的样子。
见沈树送了沈桂玉一行回去,柳志还反复谢了他,柳父也迭声吩咐柳母多做几个菜,晚上留沈树吃饭喝酒。
沈家众人虽因担忧的原因各不相同,但总体都是担忧的,听得沈树的话,这才都松了一口气。
次日一早,沈大伯便过来与沈九林说,今儿让二房三房全家都去大房吃饭团年,“今年没团年,终究还是觉得缺了什么似的,趁如今补救还来得及,还是团回来吧,今儿我们家,明儿你们家,后儿三弟家,怎么样?”
沈九林在这些事上,向来没什么意见的,听沈大伯都安排好了,自然不会反驳他。
于是到了中午,一i家人便浩浩荡荡去了大房吃饭,路氏虽觉得麻烦,更怕影响了沈恒,但大过年的,本来就该热热闹闹的,且季善也在一旁宽慰她,几日功夫影响不了沈恒什么,正好趁机让沈恒休息一下。
路氏也就放宽了心,见了沈大伯母与沈三婶,笑着上前与她们说笑去了。
初四在大房团年一天,下午男人们还玩起了骰子,女人们也打起了叶子牌,初五在沈九林家同样热闹了一整天,初六再是在沈三叔家。
三日下来,季善也终于与堂嫂堂弟妹堂小姑子们,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