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墨行云!”墨远江猛的停住脚步,瞪着赤红的眼睛看着他嘶吼,“刚才你听到了没有?墨苍云说他受命于天!什么叫受命于天?只有天子才是受命于天的!也就是说墨行云一定是墨远清的孽种!”
提及这个,墨天渊反倒皱了皱眉“墨苍云刚才说这几个字的时候,的确有些不太自然,可是父皇,其中会不会有诈?”
墨远江咬牙“有什么诈?”
“父皇息怒,儿臣总觉得以墨苍云的小心谨慎,不应该露出如此明显的破绽。”墨天渊躬身施了一礼,小心斟酌着自己的措辞,“如果墨行云真的是墨远清的儿子,这么多年他都把这个秘密守的那么好,又怎么会在这紧要关头露出破绽?他就不怕前功尽弃吗?毕竟距离那个十八年的预言没剩下几天了。”
这话本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墨远江却咬牙冷笑“你不觉得正是因为距离十八年年预言没有几天了,墨苍云才有恃无恐,得意忘形之下会不小心露出了破绽吗?”
这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墨天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接着眉头皱得更紧“不管怎样,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墨行云抓来滴血认亲,真假立判。”
“这还用得着你教?不然朕为何派你去沧海王府查探究竟?”墨远江看了他一眼,脸上虽然没有多少不满,目光却有几分阴沉,“你倒好,人没抓到,好好的干嘛把王府毁得那么彻底?将来这帮混蛋都被消灭之后,沧海王府还有用处。”
墨天渊一脸惭愧,赶紧抱拳低头行礼“父皇息怒,儿臣当时也是一时气恼,才忍不住下了重手。毕竟这些年咱们时时刻刻都在防着墨苍云,也时时刻刻算计着他,却总是每一次都被他抢先一步,儿臣实在是气不过……”
墨远江在桌旁停住脚步,一只手狠狠握住了桌角,不停地用力,仿佛把这桌角当成了墨苍云的脑袋,恨不得当场捏碎“这才是最可恨的一点!算计来算计去,咱们的算计总是落在墨苍云的算计后面,要是没有他,朕这江山定会千秋万世,又何惧什么十八年预言!”
咔嚓一声,他到底还是把坚硬的桌角掰下来一块,随后又狠狠用力,但见木屑四散飞扬,连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xd8
墨天渊赶紧上前两步“父皇莫急,其实事情还远远没有到无法挽回的时候,只要除掉墨苍云,再杀了墨行云,管他是不是墨远清之子,总之这心腹大患就除掉了!”
“朕倒是觉得能活捉墨行云最好。”墨远江突然冷笑了一声,目光阴鸷而狠毒,“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没有从墨远清身上找到关于玉玺的任何线索,朕一直怀疑他把线索告诉了秋锦瑟那个贱人!如果墨行云真的是墨远清的遗腹子,秋锦瑟当然早把玉玺的所在告诉了他!只要捉到墨行云,说不定就找到玉玺了!”
墨天渊不由点了点头“若是如此,儿臣会见机行事,如果能够活捉墨行云,那就活捉,如果实在不行只好先杀了再说!”
墨远江沉吟片刻,接着点头“就这么定了,如果我们得不到,也坚决不能让墨苍云他们得到!但是不管怎样,墨苍云这个人是不能留了!”
墨天渊反而笑了笑,眼睛里闪过一抹高傲的光芒“父皇放心,这个就交给儿臣了,儿臣保证把他的脑袋送到父皇的面前。”
墨远江顿了顿,接着就意识到了什么,不由眼睛一亮“难道你……”
墨天渊微笑“托父皇的福,儿臣已经神功大成,别说是墨苍云,就算是有十个百个墨苍云也一样杀得干干净净!”兽鬼
墨天渊的目光渐渐变得幽冷,语气倒还算平静“也就是说,无论我们做多少努力都是徒劳的,赤日国下一任帝王,不会是我?”
月未央微笑,依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不需要问我,因为答案就在你心中。”
墨天渊沉默片刻,突然冷笑“只是因为祭天之时拿不出传国玉玺,我这皇帝就当不成?未必吧?我可以编出千百个理由,每一个都足以让百姓们相信,玉玺已经丢了,或者被人偷了!”
月未央慢慢抬起头,将遮在脸上的长发轻轻拨到了身后,终于露出了那张常年不见天日的脸。看到他真容的一瞬间,墨天渊陡然一愣“你……”
如果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月未央的容貌,那就是“美”。如果再加一个字,就是“媚”,妖媚的“媚”!
虽然身上脏污不堪,衣服、头发都散发着霉变的味道,他的脸却异常干净,即便在这幽暗的山洞里,也显得精致、晶莹,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柔和的光辉。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容颜是那么美,竟远在墨天渊之上,甚至只比虞渊大陆第一美男子墨苍云稍逊一筹!很难说他的五官究竟如何美,分开看似乎也没什么奇特之处,但组合在一起,就是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璀璨的晨星,从某一个角度看过去,瞳孔竟透着隐隐的碧绿色!
慢慢走到墨天渊面前,月未央轻轻笑着“其实你也很清楚,得不到帝位的关键并不是玉玺,对吗?”
“你……”墨天渊咬牙,目光也更加阴鸷,“你想说关键是墨苍云?还是墨远清那个该死的孽种?!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已经练成了覆雨翻云诀最高一重心法,要杀墨苍云易如反掌!”
月未央摇了摇头,轻轻抚了抚额头“还真不是。如果少了那个真正的关键,他们两个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