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我就是想知道那位警官到底怎么样了?他还好吗?你认识他?你是他的什么人?”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孙警官有些头昏眼花,只能哀叹一声坐在床边,嘴巴里有一股酸味仿佛是眼泪倒灌进了口腔一般。
“王凯旋同志,昨天夜里经抢救无效,已经不在人世了。”
孙警官鼻子一酸,而后竟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一笑连鼻涕带眼泪一块喷了出去,立刻就有人递过去纸巾给他。孙警官接过纸巾擦了擦,稍微恢复了以往庄严的神态。
“他说......他说,让我给你捎个话,以后做人别娘们唧唧的。”
说完孙警官和王老板都笑了,晶莹的泪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染湿了一大片,这时候看热闹的人才多多少少明白了些什么,也跟着低下头去。
局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问,“你们就不敢动吗?多感人,你们听听。”
王一靠在椅子上抽烟,一郎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大口大口的吃肉,没有一个人估计局长的感受。那老家伙大概是觉得没人搭理他,吸了吸鼻子也不哭了,毕竟是十年前的事情再怎么回忆也有脑补的成分大可不必全部相信。王一擦了擦嘴对局长说了句告辞准备再次开车奔向范家大宅,原本打算稍微休息一下但一想到晚樱小姐的脸一郎就催促他快点上路。
一路无话,四周的景色从钢铁之城渐渐地变成了绿色森林,又在水泥铺成的小路上行驶一段时间后终于到达了那所隐蔽在深山之中的宅院。由于没有导航两个人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这条通往大宅的水泥路,水泥路是范老爷自掏腰包铺成的所以gps上并没有显示,这条路也为附近上山下山的村民提供了便利,也算是积了阴德。但就是这么样一个老人还是难逃一死,无论多么的家财万贯无论多么的仁慈善念,死亡来临的时候人人平等。
大门紧闭似乎今天并不打算见客,当然这深山老林的可能也没什么客人可见。有些爬山虎企图越过栅栏被园丁们无情的用篱笆拦在了外面,好在爬山虎逆来顺受,沿着篱笆形成了一道厚厚的绿色围墙。鹅卵石晶莹剔透脚踩上去非常的舒适,院子被打扫的很干净让人想象不到这是在一刮风就能刮一嘴沙子的山间。
“一哥,你去叫门吧?”
王一回头看了看一郎,虽然还有些胆怯但总比之前要好一些,大概是局长的故事给他壮了胆。来到两扇欧洲哥特风格的不对称大铁门前,或许是触动了什么电子设备,大门一侧的水泥墙上露出了一块电子屏幕。右上角的水泥柱子上雕刻着一条腾飞的巨龙,在巨龙三分之二的地方悬挂着一只电子摄像头。王一朝着摄像头挥了挥手,对方立即打开了大门。
王一对着一郎做了个请的手势,一郎毫不客气的走进门去。进门以后依旧王一在前一郎在后,来到房门前老管家已经等在那里了,或许是因为家里出了事也没心情做什么家务。况且当地的刑警应该已经告诫过他们尽量不要破坏现场,王一带着一郎进了客厅,与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桌子上的咖啡杯被擦洗干净重新放回了它们原来的位置,地板似乎也被重新擦过,大概是这个老爷子一辈子忙惯了闲不下来的缘故。
一抬眼就看到晚樱站在那副奇怪的幼儿画前面似乎没有注意到王一他们的到来,徐福找到诸位在客厅暂坐,晚樱小姐正看的那副画出神。
“晚樱!”
被王一喊了一嗓子四小姐回过头来,“回来啦,要不要先洗个澡再吃点东西?”
“那就不必了。”
“既然这样就快给本小姐查出凶手!磨磨蹭蹭的,如果三天之内不能破案的话我就要请侦探,听说有一位黑衬衫非常有名。”
“啊?你怎么知道这个人?”
“哦,有人贴名片在我家门上,就在你们离开以后不久。”
王一眉头紧锁,这人之前曾经帮过自己但并不能肯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之后也问过长峰,他似乎对这个黑衬衫的存在毫不知情。之后的一段时间王一再次来到那个路口,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贴有他名字的招贴广告了。王一当时就断定自己看到那广告绝非偶然,而是那黑衬衫故意为之。到底是为什么,事到如今他也想不明白,现在他又出现只有王一知道他是冲着自己来的,但又有什么办法能和他见一面呢?
“名片在哪?”
晚樱的短裤没有口袋,上衣也穿着绿色的吊带装但却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个非常小巧的皮夹,里面放着两三张百元钞票和几张银行卡,她就是从这个小皮夹里面找到了那张名片。
晚樱在楼梯上一甩手名片打着转儿飞过来落在王一的脚边,王一低头拾起,是一张用打印机打印在相纸上的名片。应该是为了应付这件事临时准备的,不会有哪一家打印社愚蠢到用相纸来印制名片。王一稍微摸了摸后面,竟然还是那种拍大头贴的相纸,后面有一层不干胶现在被一张白色的a4纸覆盖住大概是晚樱的杰作。
正面写着他惯用的大号黑衬衫,至于真是姓名也是和长峰一样深藏不露。中间是黑衬衫后面紧跟着侦探两个小字,下面的地址不出意外还是上次见面的那个咖啡馆,有手机号王一翻出笔记本记录了下来就再也没什么有用的讯息了。一想到名片上有可能残留对方的指纹,但对着光线一照王一就发现了不可能。他终于知道对方为什么使用相纸了,这种纸的正面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