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医院的途中,那位受伤的大哥表示,他嘴里被撞掉了一颗牙,还有另一颗牙被撞掉了一半。
原来,他嘴角的血是因为牙齿被撞掉而流的,不是内伤。嗯,想象力还是不要太夸张了。
我猜,那位受伤的大哥在坐车的过程中一定是在低着头且毫无防备地玩着手机。然后在突然被抛起来又掉下来的过程中,嘴里的牙齿刚好就狠狠地撞在了他前面的座位上。更何况,他坐的位置是车尾。抛起来的高度自然就更高,掉下来的重力感自然就更重,那么牙齿被撞掉的那一刻,肯定疼得要命!想想,我都觉得痛了……
司机觉得自己肯定是有责任的,他也没有逃避这个责任。他一边开车,一边请他的同事(其中一位男乘客)打电话叫领队带钱去医院,因为他没带钱。
之后,他在开车的过程中时不时都会出现一个动作,就是右手很大力地拍自己的大腿,头还摇两下。大概两分钟出现一次。
我二家姐在嘴里轻轻喃道:“别急。”
不过在我看来,那司机除了看到路上塞车会拍大腿之外,在正常路况下也同样会用力拍自己的大腿。
我想,那位司机拍自己的大腿既因为心急,也因为埋怨、悔恨以及无奈。埋怨修路的工人没有特别明示修路的标志,悔恨自己开车过快,无奈这一切注定要自己负责,还不知道医药费要多少……
生活不易,遇到这样的事,谁都不想。所以,生活,还是要多留一颗心。
到了医院之后,坐在我座位前的女乘客还不忘善意地建议司机还是请医护人员来带那位受伤的大哥进医院比较妥当。
嗯,真是个好人!中国好乘客!
下了车之后,我也要做我要做的事了。
二家姐带我去医院大门口挂号,嗯,虽然我是个二十几岁的大人了,但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在医院是怎么挂号的。换言之,如果要我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挂号看病的话,我可以很诚实地回答,我真的不会。毕竟,我以前看病都是去一些小诊所的,哪里会去排队排到精神奔溃的医院?
呼,于是,我有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到医院挂号。这真是写轮眼
她一边注射麻醉药,一边让我放松,别紧张。呼,我也想不紧张呀,但确实是疼。
当麻醉药注射完之后,她让我闭上嘴,并且感觉舌头和整个下唇是否有麻痹。
嗯,从她拔掉注射器之后,的确有一种麻痹的感觉在我的舌头和下唇蔓延。慢慢地,我感觉我的舌头都不受我控制了,好像不会动了。我想,她肯定给我的舌头也来了一针。
待我舌头和下唇麻痹的感觉足够明显之后,她开始拔牙手术了。
她是怎么操作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智牙很疼,好像麻醉药并没有麻醉到我智牙附近的牙肉。然而,手术已经是进行时了。所以呢?嗯,那是另外一个我不会爱的世界……
在拔牙的整个过程里,我做得最多的动作就是起来把嘴里的血吐掉。
可能是我的那颗智牙长得真的特别歪,以至于让手术的难度大大地提高了。我在拔牙的过程中,有听到女医师的同事说,这颗牙比上次拔得更加有难度。上次是单根的,这次是双根的。虽然我不明白什么是单根双根,但我知道就是很难拔的意思。
因为太难拔了,所以女医师要用磨牙的仪器——就是一个高速旋转的小钻。
那个小钻在我的智牙上磨的时候,很多牙齿的粉尘都飘了出来。那个味道,有点像金属的味道。
这些对我并没有造成什么痛苦,令我觉得痛苦的是,女医师磨完我的牙齿后,用一个不知什么东东夹住我的牙齿,然后叫了一个名为“霞姐”的妹纸过来拿起个小锤帮忙敲。
我能清晰地看到那个妹纸的眼神有多么的冷,清楚地感觉到那个妹纸敲下的每一锤有多么的用力。天啊!那种痛真的让我有了一种“生无可恋”的错觉……
麻醉药本来就不够麻醉,更何况,麻醉药都差不多退了,可她还没把我的智牙拔出来。因此,那每一锤下去,我都感觉有根钉子在拼命地往我牙肉里面钻!很自然地,泪水就从眼角处滑了出来……
她到底拔了多久,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只是觉得,痛苦很漫长!
好不容易地,我终于听到她说了一句“松了,松了。快了啊,已经松了。”
我以为,可能没几秒就能拔出来了。然而,在剧烈疼痛拉扯下,我还是听到她说了一句:“明明已经松了,为什么就是不肯出来呢?”
这是一句多么令我伤心的话语!
我用难得有些清醒的意识在心里对自己的智牙说:“谢谢你陪了我十几年,我不会忘记你的。你就放心地离开吧。”
但是,它就是不肯出来。
接着,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又重演了!
女医师又叫了那个名为“霞姐”的妹纸来帮忙用小锤敲,眼神依然那么冷,力道依然那么足且无情。我甚至清楚地听到了智牙裂开的声音……
然后,女医师终于疯狂了!她似乎不再把我当成人来看,按好我的下巴,夹着我的智牙拼命往外扯。那种痛,可以说几乎是要把我整个下巴的神经都抽动了!
我依然在痛得要命的状态下以仅有的轻微意识在心里对自己的智牙说:“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然而,还是没拔出来……
这是要灭了我的节奏么?
我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