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已经被审讯过,所以,身上都满是伤痕。
但,他们却仍有力气看向牢房外边。
当他们发现来者是耶普兰后,一个个立刻情绪激动地冲到牢房边抓住栅栏,用杀人的目光瞪着他。
“耶普兰你这老混蛋!你把会长大人怎么样了?!”
“你为什么不去死!!死的应该是你!!”
“我们会在浣冥者噩殿等你的!!为了你,我们不会听从指引者的召唤!!我们要看着你在浣冥者噩殿受苦!!即使永远在那里陪着你,我们也愿意!!”
他们七嘴八舌地诅咒着耶普兰,甚至向他吐着口水。
耶普兰的衣服上,很快就沾上了这些人的唾液。
他拦下身后要出手的军官,低头看了一下衣服,却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去。
他路过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一样的反应。
恶毒、诅咒的语言层出不穷。
耶普兰不在乎吗,他当然在乎。
可他却毫无表示。
然后,他停在了一个关着反应非常不寻常的犯人的牢房前。
这个犯人,是卢西。
他,正拿着一个粉笔,疯癫地在这牢房中唯一的一面墙上写着字。
他写的,始终只有两个字——活着。
耶普兰看着那已经被写满,但又被覆盖着写了一层的墙面,又看看卢西,不知在想些什么。
“离我弟弟远一点!!”耶普兰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声音。
耶普兰,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牢房。
那里面,关着布莱丝。
她的模样,和别人一样狼狈,甚至更糟,由于她在被审讯的全程都在破口大骂,所以她受到的酷刑也要比其他人严重。
“你是他的姐姐?”耶普兰问。
“不错!!”布莱丝叫道。
“然后你带着你的弟弟进了牢房?”
“呵~是进了浣冥者噩殿,只不过,原本是想带着你一起走的。”布莱丝冷笑道。
耶普兰看了她半晌,面无表情地说:“没错,但在那之前,还将一批和你我毫无关联的冒险者推了进去。”
布莱丝言语一滞,但很快就正色道:“那是为了干掉你,做出的不得已的牺牲!”
耶普兰笑了,浅笑,嘴角扬起,还有一点嘲笑的意味。
“笑吧!尽情地笑吧!可悲的你,永远也不会理解我们这么做是背负着什么样的心情!”
耶普兰的笑没有消失,他对着牢房的门向身后的军官道:“打开它。”
军官将门打开了,里面的布莱丝站在原处,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耶普兰没有进去,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
“海利赛尔布莱丝!”布莱丝挺胸说道。
“跟我来一下,布莱丝。”说着,耶普兰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那军官并没有跟上去,他在等着布莱丝出来。
布莱丝虽然有些狐疑,但还是走出牢房跟上了耶普兰。
旁边牢房的犯人们看到这一幕,立刻开始了骚动,再次对着耶普兰骂起来。
“你要干什么耶普兰?!”
“你要对一个小姑娘动手吗?”
“你这qín_shòu,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没错,你应该活在魔物之中,作为它们的口粮……”
“给我!他妈的!把嘴闭上!!”耶普兰猛然大声叫道,他那威严的声音,在整个地牢中回荡。
那些破口大骂的人们,全都被吓住了。
有一种人,他们的威严是由内而外的,不需要任何动作语言就可以让你产生畏惧,耶普兰就是这种人,但同时,他更是那种一句话或一个动作就能把人吓得手足无措的人。
这些石榴赛尔的成员们,就被镇住了。
不是他们有多么怯懦,而是他们的心被耶普兰散发的威严给彻彻底底地压制住了。总裁霸爱:逃进你心房
“等一等……”布莱丝突然叫住了他,“请告诉我……怎么样…才是第四个阶段?”
耶普兰停在原地,没有回头,说:“永远铭记自己的理想,不管它有多么崇高、远大,不管你使用什么手段,却永远不要在这些手段中出现哪怕一丝背离自己理想的根本目的的行为,这也就是天真,我们当初拥有的那种天真,也是在我看来,褒义的天真……”
耶普兰走了,布莱丝瘫坐在了地上,想着他所说的话,她心乱如麻……
——
让沃,躺在一个对于牢房来说算是奢华的床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他看到的是牢房那粗糙的顶部。
然后,他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耶普兰。
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
宛如探病时的对话一样,但话里的意思显然相差甚远。
“你是故意不想让我死吗?我为何还活着,那魔法足以要了我这条老命。”
“我们姑且认为,是诸神没让你死。”耶普兰笑着说。
“呵……诸神吗,在我心中,他们却已经死了……”
“呵呵~”耶普兰被逗笑了,是真得被逗笑了,“你一个半只脚踏入浣冥者噩殿的老家伙,居然还敢在这儿和我调侃诸神已经死了,不怕下去以后受更多的苦吗?”
“苦?下面的苦……又何尝能比得上活着的痛苦啊……”让沃看着顶部那黑黢黢的石头,叹道。
“内心的苦?”耶普兰将一只胳膊放在椅背顶部,姿势很是随便。
“所以,你让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