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快要来了。
杰弗西,一个人坐在昏暗的牢房中,眼睛怔怔地盯着前方,表情看起来却并不怎么难过,相反,还带着一点轻松。
“总算,能为琴做一点事情……”杰弗西傻傻地笑了一下。
过道里,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将杰弗西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里是泰普斯商会地下的密室,当初盛夏精灵们就是被关在这里。
而泰普斯商会也不是什么绑架人的组织,所以这里并不大,且只有这么一个魔法牢房。
那么,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呢?难道说好的午夜已经到了?
发出脚步声之人,停在了牢房前。
杰弗西抬起头,看到的是那个有着草绿色短马尾的小女孩,以及……她身旁被魔法束缚的琴!
“琴!你怎么会在这里?!”杰弗西跳了起来,趴到牢房边缘看着外面的琴惊道。
琴低着头,没有回答。
小女孩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说:“你们以为时兵的能力就那么简单吗?太天真了~所以说你们魔物都是自大的井底之蛙啊,比白痴还要蠢~”
说着,她命令守卫打开了牢门,一把将琴推了进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琴之所以被擒,自然是因为雷塔尔德的时间回溯能力,使琴回到了潘松森林,而早已等在那里的几个兵棋也就轻而易举地将已经被巴罗迪亚施放过魔法束缚的琴抓了回来。
这些都是小女孩临时安排的,虽然她不认为敌人可以解开时兵在琴身上的魔法,但她也不会将自己的想法认定为现实,所以将琴握在手中,才是最正确的。
而之所以将他们如此放心地关押在泰普斯商会,是因为她已经在这里做好了在她看来万无一失的准备。
如果有人敢来劫狱,她会很乐得看到被时兵之触侵蚀的人再增加几位。
杰弗西将被小女孩施放的魔法束缚住了身体的琴扶到地上坐下,仔细地差看了一遍,发现没有伤后,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琴,怎么回事?”
琴抬起头,望着杰弗西,好半天,才语气较为平静地问道:“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杰弗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呆在了原地,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琴心中一怒,别过了头去,说:“离我远一点,我没有你这样自私的助手!”
杰弗西神情一黯,也将头转到了一边,苦笑道:“是啊,确实,我真是自私到不可救药的人啊……”
牢房的空气中顿时充满了一种疏远感。
这疏远感,令杰弗西感到极为难过。
琴呢?
她突然有些失控地转过头对杰弗西怒道:“你为何要这么做?!你觉得自己来这里和摄冥会交涉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他们会就这么将你换成人质,然后把我身上的魔法解除掉?到底是你把他们想得太天真还是你自己太天真?!”
杰弗西注视着琴,尽管她没有穿人性肤,但杰弗西依然可以从她的脸上读出她此时的悲伤和难过。
他无话可说,只得这么看着琴。
琴的声音却开始有些哽咽,“你知道……你这样会让我有什么样的负担吗……我不想任何家人因为我而受伤,不想他们因为我而担心、焦虑……本来,这一切都是只有我一个人造成的结果,那就让我来承担这份重任就好,可是……可是……为什么连你也……这样子…我肩上承受的痛苦……不是又多了一倍吗……”
看着琴的泪水从两个圆形发光的眼睛里流出,杰弗西低下了头。
“两个了,让家人担心的人变成了两个,而这多出来的一个,也是因我而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琴嘶声喊道。
面对着痛苦万分的琴,杰弗西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曾几何时,我们的位置竟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安慰着我的那个你,变成了倒在我怀里痛哭、等着安慰的人。
被我憧憬、景仰的那个你,却开始依靠这个弱小而天真的我。
也许,是从我开始意识到你不是我从前眼中的那个你开始吧。
你也可以感觉到吧,当自己的脆弱在无意间表露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渐渐把我当成那个依靠的对象了。记忆中的微雨时节
有这几个兵棋在,连圣翼骑士那样的存在都能抵挡一阵,她可不相信自己面前的三个看似是人、实则是魔物的家伙可以比肩圣翼骑士,毕竟圣陆已知的唯一有此实力的魔物便只有龙族的那个老龙皇了。
“那个控制琴的家伙,不在这些人里是吗?”乌列对欧力问道。
“不在。”欧力阴沉地回答道,对方果然谨慎地没有让那家伙出现。
乌列也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开口对小女孩说道:“我不明白你这样耽误时间的行为是要干什么,我要先看看琴和杰弗西,这句话你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小女孩平淡地看了乌列一眼,道:“先将盛夏精灵交出来,你才能看到他们两个。”
“你这该死的小杂种!”欧力忍不住怒道。
莉露显然也有些不耐,呼气的声音变得急促而大了一些。
乌列却在这时紧了紧手套。
“主人!息怒!”看到这一动作的欧力吓了一跳,本是三人里最为冲动的他却开口劝道。
乌列没有回应欧力,他将手套整理好后,抬起头戴着浅浅的几乎看不到的笑对小女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