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崔副使麽,辛夷先生只是偶感风寒而已,哪里敢劳您亲自探望!”耶律景程本与几人在院中闲聊,看到崔含章带着徐清风一伙人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麻溜的一步迈了过来。
“我家统领听说辛夷先生病了,特来探望,耶律景程你还不让开?”徐清风哪里把他放在眼中,一把抓过耶律景程的胳膊,将他提到一边。
这一幕刚巧落入拓拔楚雄的眼中,虽然平时看他不惯,但同为大胡使团之人,那便是代表大胡的颜面,断然是容不得徐清风这般羞辱,立即呵斥道:“徐清风,放开他!”
徐清风哪里会听他的,一提之间竟然发觉耶律景程颇有几份气力,不由得用上了扣臂顶肩将人甩飞出去。耶律景程虽然平日里也有侍卫陪他练习跤术,但都顾忌他的身份,充其量也就是陪他过家家而已,此时哪里受得了徐清风的提拿之力。
若非拓拔楚雄及时赶到,一把接住了耶律景程,“废物!”
拓拔楚雄气他本事不济,拨他到一边后,不满说道:“崔副使,我等都是议和使者,这般对待是要诚心不谈了么?”
徐清风直接打断说道:“别动不动就扯议和,来了这么久,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看你们就没有半点要议和谈判的意思。”
“你……”拓拔楚雄有的一膀子力气,但不善口才,一句话便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了。
徐清风看他青筋暴起,以为他要动手伤人,便立刻挡在身前与之对峙。
耶律景程脑子转的快,拍了拍拓拔楚雄的肩膀让他放松,再次上前说道:“议和谈判是两家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崔副使愿意谈,咱们今日便可坐下来谈好了。”
崔含章转过身来盯住眼前的耶律景程,心想倒是此人倒是长了副巧嘴,竟然反将一军。不由得迈步走到他的面前,挑起眉毛问道:
“你能做主?”
“那咱便谈一谈?”
未曾想耶律景程半点不怯,迎上崔含章挑衅的眼神,大胆说道:“只要辛夷先生病好,随时都可以谈。”
“有点意思,带崔某去看看你家辛夷先生吧!”崔含章一向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既然耶律景程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若继续与他置气,到显得他崔含章小气了。
耶律景程虽不知辛夷搞得什么鬼,但既然交代了不见客,那就必然有他的理由。只是此时崔含章非但执意要见,而且还把分寸拿捏的刚好,着实是个狠角色。
正当他们针锋相对之际,屋内门“咯吱”一声响起,辛夷披着外套慢腾腾的走了出来,“嘛呢?嘛呢?”
说这话把嘴里的烟斗放在鞋底上翘了翘,这一幕落在崔含章眼中,心中十分纳闷。
“大清早的难得睡个懒觉,你们啊一个个的都来扰人清梦。”辛夷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对着拓拔楚雄训道。
“我说崔副使,皇帝也不差饿兵,上吊也得让人踹口气吧,议和大事又不是一天能谈完的,咱们先吃早饭好吧?”辛夷一脸笑眯眯,说的话更是滴水不漏。
崔含章微微欠身,笑着回应道:“听说辛夷先生染了风寒,崔某照顾不周,实在是惭愧呐。”
“偶感风寒而已,不耽误事,只是辛某得肚子委屈不得啊!”辛夷拍拍自己肚皮,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敢情是辛夷先生肚子再闹空城计啊,这是责怪崔某招待不周呐!”崔含章一语双关,进一步试探辛夷。他人说着话,脚下两步便走到近前,一把抓着辛夷的胳膊便往前厅走去。
“辛某凡事都能不在乎,就是舍不得舌尖上的美味。”
“知道辛夷先生胃口好,吃嘛嘛香,染了风寒,早上就得清粥小菜养着胃,留着肚子稍后回城了,晚宴崔某做东带大伙去喝大顺斋的酒。”
“鸣金楼的妞,鹧鸪台的景,大顺斋的酒,太康人的三大心头好,辛某耳朵听的耳朵起茧子了,心心念念,心心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