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您放心,咱们这的姑娘唇红齿白,腰若扶柳,最是香甜可人,保管大爷您来了不想走,走了还想来。”伙计看人说话,一副色与魂授的神情,初来庆元府便直奔螺诗街,想着此人必然是好酒色,索性便送他去云楼,还能白白赚得一两赏钱。
“那敢情好,一会喝完酒你带我去。”崔玄抛给伙计一个你懂得眼神,跟着眼神过来的还有小块碎银。
“大爷你擎好吧。”伙计躬身倒酒之际把碎银子隐蔽的放入内衬口袋里,满脸堆着笑容,立在一旁伺候着。
“你给讲讲庆元府有趣的事,大爷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崔玄看他上道,便自然的提出来让他讲讲庆元府的故事。
“咱们庆元府有趣的事情多,要说这一年最轰动的,非乔家大小姐奉道一事,这事闹的满城风雨,寻常婆姨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就折腾够了,这位大小姐可倒好,挥刀砍人,六亲不认。”伙计眉飞色舞,说的那是口沫横飞,诸般事迹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想不到吴侬软语的河港水叉,还有这样的贞洁烈妇?不过一个娘们奉道,怎么会闹的满城风雨,难不成你们庆元府裤裆里长鸟的都想睡了她?”崔玄一抹嘴,瓮声翁气的问道。
“客官莫急,你听我慢慢道来:这乔家大小姐乔向柔乃长房嫡出,年方二八,出落的那叫一个水灵,掐的出水来,奈何双亲早逝,只留一个无知幼弟,乔家可是咱们庆元府四大商行之一。”伙计说道此时赶紧自己打了一下嘴巴,慌张的用两个眼珠左右撒膜了一下。
“看我这张臭嘴,是庆元府三大商行之一。”
“娘们长得漂亮,又有钱,是个男人都喜欢。”崔玄笑呵呵的接话。
伙计赶紧的竖起大拇指来,“爷,您是个明白人。庆元府谁不想抱得美人归,财色兼收。这事要是放在二年前,顶多也就是烂在肚子里的念头罢了,可现在不一样了。”
“哦?怎么个不一样了?”崔玄停下喝酒,问道。
伙计赶紧又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崔玄轻声说道,
“以前庆元府是有四大商行,垄断了全部的瓷器丝绸生意,乔家大小姐是与先前左家大公子左士奇定的娃娃亲,故而两家好似一家,乔向柔虽然没了双亲,但是有左老太爷撑腰,甭管是姑表姨亲的兄弟,还是曹氏、陶氏等同行,没有人敢对左老太爷不敬,那是咱们庆元府的这个。”伙计说着话,还不忘暗暗翘起大拇指。
“后来不知怎地,左士奇去晋安大考,却死在了晋安北狱,听说是畏罪自杀,左府也被一场离奇大火烧了个精光,百来口人全部烧死,都说左老太爷葬身火海了,可谁也没见到啊,左氏一夜间除名,乔氏自然就跟着败落了,乔府里其他几房趁势天天闹腾,逼着乔向柔交出账房钥匙,这乔大小姐也是硬气,愣是在家里为左老太爷披麻戴孝。”伙计兴许是说的口干舌燥了,顺手就拿起一杯凉茶灌了下去。
“后来呢?这乔向柔怎么就奉道,出家成了姑子?”崔玄听到要紧处,忍不住追问。
“她若不奉道,不出家,怎么挡得住全城的狂蜂浪蝶?”还未等到伙计接话,一位酒客端着个空碗,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下。
螺诗街有名的二捣鬼韩田醉醺醺的看着崔玄,崔玄是第一眼就认出他了,当年这孙子是在云楼里做龟公的,对左幺等小厮可是巴结的很,跟在屁股后面,幺哥长,幺哥短的喊着,端是个好帮闲,混吃混喝,倒是能打听出一点事情来。
“来保,来保,死哪去了?”伙计听见这喊声,嘴角抽了抽。
“这位爷不好意思了您呢,小的要去跑堂了,您先慢用。”不容崔玄出声阻拦,便一溜烟的跑去柜台那边了。
“这位爷看着面生呐,是从北边来的?”韩二捣鬼倒是不客气,拿起酒自己倒了一碗。
“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酒喝,来,干了这碗。”崔玄自幼便和这种街头混子接触,自然知道如何跟他们打交道。
“哇,咳咳咳。”这一碗烧刀子喝下去,辣的韩二捣鬼嗓子冒烟,赶紧找水喝。
“来来,再来一碗。”崔玄直接拿起坛子,又给他倒了一碗,他最清楚这些街面上混的看着便宜不占,心里就难受的毛病,虽然酒烈,但韩田喝的开心,这种有人请酒喝的事情,倍有面子。
“刚才说到哪了?”韩二捣鬼还不忘刚才接的话茬。
“说到乔家大小姐奉道出家了,你说她好好一大姑娘,再找个靠山不就得了,干嘛跟自个过不去呢?”崔玄接着话说。
“事分两面看,她若是轻易找个靠山,不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破鞋?庆元府谁不知道她当初跟左士奇你侬我侬,左乔两家一个鼻孔出气,如今左家落难,她转眼另找靠山,也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货而已。”韩二捣鬼说起这些来风轻云淡,言语中还带着些许调侃。
“照你这么说,她这是撑着做戏唠?”崔玄倒是很有兴趣听他讲讲。
谁曾想这个韩二捣鬼只是笑mī_mī看着崔玄,不说话.......
“看我这个脑子。”崔玄一拍脑袋,笑着喊伙计,
“整几个店里的拿手菜,烫一壶好酒,我要跟这位兄弟,好好喝。”伙计上前收拾了桌面,重新为两位置办了一桌酒席,两人推杯换盏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