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礼结束之后,贺兰槿去找自己的哥哥贺兰浔,如今贺兰浔正伺候着贺兰子轩处理一些紧急的公文。
贺兰槿轻敲门扉,轻唤道:“槿儿求见!”
贺兰子轩明日便要回大凉城,贺兰槿要留在父亲身边尽孝,她想要去见夙夜,命人在荆棘山搜寻夙夜母亲的踪迹,可是至今均是无果,她要等到找到夙夜母亲,她才肯离去。
贺兰子轩听闻是女儿的声音,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道:“槿儿快进来!”
贺兰槿莲步轻移走了进去,盈盈一礼道:“槿儿见过父亲,哥哥!”
“槿儿,快起身,坐到父亲的身边来。”
贺兰槿云步轻移来到近前,贺兰子轩的眸中晕满慈爱,女儿亭亭玉立,转眼就要嫁人了。
“槿儿,你可怨父亲如此早就把你嫁出去,女儿大了终是要嫁人的,那夙梵对你真心真意,父亲也便放心了。”
贺兰槿恭顺乖巧应道:“是!女儿知道。父亲,姨母如今留在山上养伤,槿儿打算过些日子再回大凉城。”
贺兰子轩并没有反对,“她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你理应留下来。”
贺兰槿留下来伺候着在一旁研墨,眼角的余光看着哥哥贺兰浔,她还有话要当自己的哥哥说。
贺兰浔见妹妹频频的看着自己,女人的心思他多半猜测得到,妹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来找他有事相询。
父亲如今还不知道那人的事,为了让父亲安心,也不能够让父亲知道。
“妹妹,哥哥有一份成人礼物要送你,你随我来!”
两人一并告辞父亲,兄妹两人感情一向笃厚,贺兰子轩也没有多做想法。
贺兰槿跟在哥哥的身后,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贺兰浔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手中的折扇在手中摇了摇,“说吧!有什么事?”
贺兰槿朱唇淡咬,开口道:“哥,你不是答应过我成人礼过后,你就带我去见他。”
贺兰浔星眸半眯,眉宇轻颦,声音愈发的凝重起来,“槿儿,父亲还在山上,你想父亲知道此事吗?如今妹妹已经是夙梵的未婚妻子。你就没有考虑到夙梵的感受?”
这个贺兰槿自然知道,可是自己就是忘不了他。
“哥,我已经答应嫁给夙梵,我会做一个好妻子,过着父母所期待的日子。可是我.我对他有承诺,他为我丢了性命,我只是想见他一面,为他上一柱清香,这样也过分吗?”
贺兰浔看着妹妹眼中那闪动的泪光,微微叹息,又弄得她掉眼泪心中不忍。
“罢了!他不过一死人,见一面又何妨,毕竟他拼了性命救了你。哥哥只是怕你会抱着执念对他念念不忘。今日父王还在山上,明日咱们瞒过夙梵,我亲自带你去。”
日沉乌云,弦月当空,氤氲的乌云遮住月华,一切融入黑暗,夜色变得不明朗起来。
贺兰槿坐在窗前,手中拿着银色的面具细细摩挲着,看着天边乌云遮月,心中同样晕满氤氲,这样的夜让他想起了他。
想起他那初见之时狂傲的身影,他拼死护住自己的性命,他说有我在是不会让你死的.泪水打湿香腮滴落。
夙梵一直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贺兰槿垂泪,那眼角的泪光是那样的刺目,心如糕掠影的利刃贴着心划过,既冷且寒,狠狠的撰起拳头。
她心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带着银色面具的人。
一双手拍在他的肩头,夙梵竟是没有发现,转眸见竟是自己的母亲,阮黛音眼底划过一丝失落,示意他与自己离开。
房间内,夙梵坐了来,心情烦乱,如今她与自己有了婚约,心中却还想着其他的男人。
见到儿子眸中的隐隐薄怒,“梵儿,成大事者要是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你如此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何执掌天下!”
“母亲,槿儿他是我的妻子,她的心里面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不是我,叫我如何能够安心。
阮黛音一脸的凝肃神情,“那个人在槿儿心中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你连一个死人都容不下吗?给她一点时间,时间久了她自然会淡忘,槿儿她会是一个好妻子。”
九天外,同一片夜空下,茫茫的草原之上,枯枝搭建的篝火爆起火星,袅袅白烟升腾。
四周的喧嚣渐渐的暗了下来,静寂无声,夙夜无法入眠,夙夜坐起身来信步而行,找了一处空地,坐了下来。
看着天边那一弯弦月,不觉想起了她。今日便是她的生辰,不知道她一切可还安好。
身后,一双手将一件衣衫披在了他的肩上,夙夜抬眸看着母亲苏玉华,她一直都是在马车上歇息的。
忙不迭的把衣衫披在了母亲的身上,“母亲您怎么下来了,这更深露重的,湿气太重。”
苏玉华坐在了她的身侧,“夜儿,又再担心绮罗公主!”
“没有,那些事已经不重要了。”
知子莫若母,儿子的心思怎么会猜错。
“那个绮罗公主,为娘也很喜欢,不过她毕竟是他国公主,不要忘了璟雯她与你青梅竹马,你流落在外,她推了多少王公贵胄一直未嫁,可是在等着你,切莫辜负了璟雯的一片深情。”
云璟雯是云将军的女儿,云痕的姐姐与夙夜同庚,虽是君臣毕竟云家对他有养育之恩,云将军也是有心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母亲也是有心再拉拢云家,其中的利害关系自己又怎么会不知。
再有三两日便到了北宸边境,回到宫中不知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