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议政殿北方的偏殿内。久久不见皇上回宫。太监总管李德顺心急如焚。來來回回的踱着步子。眼看着上朝的时辰就要到了。若是误了时辰太皇太后定会发现。
若是皇上赶不回來。就只能够谎称皇上染了风寒。毕竟皇上也是人。也会生病的。
云家马车在议政殿偏殿的门口停了下來。夙夜扶着贺兰槿下了马车。嘱咐未惊尘护送贺兰槿回沉香殿。
云痕则坐着马车赶着与朝中官员汇合准备上朝。夙夜直接奔着殿内而去。李德顺见到皇上回來了。忙不迭的伺候着皇上更衣。
夙夜走了一天一夜。不知皇宫是何情况。“李德顺。皇宫内可有异动。”
“回皇上。宫中倒是沒有什么特别的异动。倒是太皇太后的人前來御书房探查。被老奴给挡了回去。”
夙夜颦眉。莫不是太皇太后有所察觉。如今上朝要紧。稍后他还要带着那褐绿色的药粉去找曾御医。希望他能够辨识出那药粉的來历。
下朝过后夙夜先是去了御书房。最近太皇太后巡查得紧了些。先应付过太皇太后的探查。再去御医院也不迟。
午后。夙夜怀中拿着从雾隐山山洞内得來的褐绿色药粉。去了医院找寻曾老御医。
夙夜飞身跃上阁楼。四处找寻着曾江的身影。却是沒有发现踪迹。于是直接奔着楼下而去。终于在靠东的一处房间内找到了他。
此时的曾江正在炼制药丸。最近见他得了古书上有关症瘕的治疗的方子。正在潜心调配药剂。
夙夜迫切的唤了一声。“曾御医。”
曾江正在调配药剂。听到门口有人唤他。这里幽静。平日里不会有人打扰。半眯着眼眸看向门口。竟然是皇上前來。
放下了手中的药材。忙不迭得要见礼。夙夜却已经來到近前。伸出手拖住他。“曾老御医何必多礼。”
曾江神色恭敬道: “不知皇上前來所为何事。”
夙夜也不隐瞒。直接将怀中用黑色油纸包裹的药粉递了过去。“曾御医。你可否辨别这药粉究竟何物。”
曾江接过夙夜递过的油纸包。将那药粉靠近鼻端轻嗅。辨别气味。又将药粉分成四份进行比对。
夙夜在一旁却是看得焦急。急切的想要知道此药粉到底是何物。
少顷。见曾江的眉目深锁。怕是已经知晓了药粉的來历。焦急道:“曾御医。是否知晓药粉的來历。可有解毒的法子。”
曾江的神色愈发的沉重。此药名曰五石散。是各国禁止的毒品。市面上根本就无法买到。
药效等同阿芙蓉。服用之后会让人上瘾。犯了毒瘾会让人痛不欲生。往往中毒之人为了得到解脱任人操控摆布。很多人忍受不了精神和身体上的折磨而自杀。
“皇上稍安勿躁。听老朽一言。”
夙夜知晓自己有些急了些。定下心神。“曾御医请说。”
曾江神色凝重道。“此乃五石散。”
夙夜闻言满眼惊骇。“五石散。”
夙夜是听云痕说起五石散。却从未见到过。那前朝的皇帝夙念便是死于五石散。他又岂会不知。
母亲中的竟是五石散。自己究竟要如何才能够解除母亲身上的毒。
曾江见到皇上焦灼的神情。中毒之人定是至亲挚爱。“皇上。老朽可否问明是何人中毒。”
夙夜根本沒有听清曾江的问话。稍稳住心神。“曾御医医术高明。可否配制出解药。”
“老朽也是无能为力。至今沒有人能够配制出解药。服上那等毒物便是绝路。会随着药量逐步的增加。侵蚀着人的五脏六腑。直至脉竭。”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夙夜忍着沒有让眸中的眼泪滚落。声音里却是带着哽咽。“曾御医。实不相瞒。中毒的是朕的母妃德妃。朕也是刚刚知晓。大约有一年的时间。母妃说大约每月会服用一次。她还能够活多久。”
曾江以为中毒之人是上一次服用绝孕药妃嫔。却不想竟是皇上生母德妃娘娘。他的话虽残忍。却是不想瞒着皇上。
“皇上。德妃娘娘若真的服用一年。应不是这个剂量。即便是铮铮铁骨的硬汉。或是绝顶的武功高手。服用此物最多不过十年。像娘娘这般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五年以是大限。甚至更短。”
夙夜脑中轰鸣。如雷霆在耳畔炸开。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一片空白。母亲最多只有五年的寿命。甚至更短。
忍着眸中的泪。狠狠的指节泛白。恨不得将冯家碎尸万段。
“曾御医。今日之事且不可让人知晓。”
“是。老朽明白。”夙夜甩來袍袖愤恨离去。
夙夜很想去见母亲。他确实沒有轻举妄动。回到了御书房。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入。
直至夜半时分。方才回到沉香殿。贺兰槿也在担心着苏玉华。不知道她中的是何毒。一直无法安眠。
从夙夜一进入门就发现他的神色异常。想询道:“夙夜。你的脸色不是很好。难道是母妃出事了。
“槿儿。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两人悄悄离开沉香殿。踏着暗淡的星光。越过宫墙。朝着皇宫的西北方而去。來到一处破败不堪的院落。
隐沒在暗夜中的残破。 夙夜看着那破败的宫墙。虽然重新修整过。却依然破旧不堪。
贺兰槿不知这里是何物。只感觉阴森可怖。
“夜。这是哪里。”
“这里是冷宫。”
贺兰槿心中一丝悚然。无数冤魂葬身之地。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