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你说去我不说。”聂剑锋说。
李战说,“我也不敢说。”
裴磊又忍不住笑。
紧赶慢赶在九点五十七分到了韩红军在北库的家。家里有钱啊,直接在北库西郊买了一座大院子。李梓辛家有样学样也在附近买了个院子。那里其实是度假式别墅区,搞得非常的有地方特色,院子非常大。
李战下车的时候打亮着韩红军家的大院子,顿时说,“这简直是庄院了,比我的大别野都要大。”
“还比你的大别野便宜,听说全部搞下来不到一百万。”聂剑锋说。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李战笑着说。
“大队长,教导员!”韩红军和李梓辛早早的在门口那里等候着,连忙的跑不过来立正敬礼。
李战还礼,说,“把车上的东西搬出来,给你们的老婆孩子的,还有给长辈的一些礼物。”
“这怎么好意思。”韩红军和李梓辛嬉皮笑脸的说。
李战训斥了几句他们没个正形,就看到两位衣冠楚楚的中老年男子大步走出来,脸上堆着小企业主面对政府机关办事员的谄媚笑容。
“大队长,白衬衣的是我爸。”李梓辛说。
“粉红衬衣的是我爸。”韩红军说。
李战可不敢拿领导架子,连忙的迎上去主动敬礼,“韩叔叔李叔叔好。”
这么一出让韩父李父都明显的愣了一下,领导干部不应该这样的啊!一下子让他们受宠若惊了,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韩父左思右想学着敬了个不标准的礼,李父则微微鞠躬。
韩父微微弯腰笑呵呵的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部队的领导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李战连忙说,“我只是个大队长,不是什么领导。韩叔叔李叔叔,这位是我们教导员聂剑锋同志。”
聂剑锋过来立正敬礼,“韩叔叔李叔叔好。”
“好好好,哎,好年轻的领导啊,你们应该和韩红军差不多岁数吧?”韩父热情地招呼着二人往里走,一边拉家常似的说。
相反李父就有些不善言辞的样子了。这两位长辈的性格正如他们所从事的行当,韩父是做床上用品生意的,有着生意人的自来熟和场面的活跃能力。李父是技术型商人,主要在技术上。白色的衬衣很好的说明了it行业技术领导温和而求真的风格。粉红色衬衣则代表着生意人竭力给予人营造温馨气氛的用心良苦。
好大一家子人,哦不,是两大家子人。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起码有二十多号人,大多数是妇女儿童,然后明显的分成了两派,每一派的中心都是两个多月大的婴孩,欢声笑语是没有亭子过的。
一看到各自的一家之主陪着两位军人走进来,大家都纷纷站了起来。
有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突然问了一句,“妈妈他们的星星比舅舅的少为什么能当领导呀?”
于是大家的脸色就有些尴尬了。
李战笑道,“因为我们比你舅舅长得帅呀!”
“哈哈哈!大队长说的对!”韩父马上反应过来,连忙附和道,只要气氛不尴尬,说他儿子是丑逼又如何?
部队领导这么平易近人,于是气氛就很快轻松起来。
李战和聂剑锋顿时陷入了三姑六姨的各种琐碎的无忌讳的问题海洋里,韩红军和李梓辛有心拦也拦不住。
听说儿子的顶头上级要过来探望,他们两家提前一个星期就开始准备了,全部动员起来事无巨细。单单是安排在哪里接待就费劲了心思。
在韩家嘛,李家有意见,反之韩家有意见。一开始计划在外面找个酒店安排个宴席,韩红军和李梓辛都提出了明确的反对意见后这才作罢。最终妥协的方案是先在韩家吃午饭,然后到李家喝茶聊天。
手下的兵家属这么重视,李战当然不能马虎应对。事实上作为部队主官,他和聂剑锋是有责任和义务让手下的兵的家人放心的,如此官兵才能安心服役。如果家属到部队,主官必须要出面招待,除非不在家。
对任何一名官兵一视同仁,只要你的儿女在部队当兵,对部队来说你就只有一种身份——军属。不管你是企业主、职业经理人、卖菜的小贩、杀猪的屠夫、搞研究的科学家、流水线上的工人、政府机关上班的公务员、开出租车的司机、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银行柜台上看着步枪银行卡少得可怜的余额痛苦哭泣的漂亮清纯女柜台员。
聂剑锋看向李战:我认为应付此种场面比搞四千公里远程奔袭还要累。
李战:坚持吧,这也是一场战斗。
与敌人斗与天斗与地斗还要与生活斗,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