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健马踏在松软的青草上,奏出了和谐的音律。
此时的踏雪,已经远非当初的模样,健美的体型,油滑的皮毛,上面点点灰白相间的图案,似镶嵌了一朵朵的梅花。
奔跑中,腿与马身拉出了力感十足的弧度,让人看上一眼,便心动不已。
速度如风,将两边的参天巨树,在瞬间拉成了两列树墙。
踏雪背上,楚风白衣胜雪,吹得烈烈做响,手执啸狼弓,不时的射上一箭,一路之上,不晓得多少飞禽走兽遭了殃。
这架式,幸亏是在失落的世界,如果是放到都市中,这装逼的模样,真是不晓得,要招来多少女人抛手绢,多少男人扔砖头。
当然,最大的可能是,还不等有女人抛手绢,男人扔砖头,便被城管请了去。
楚风就以这样一种风骚无限的姿势,恍惚间,也不知道跑了有多远。
他强悍的视力,胡乱的看着两旁的风景,却突然被一处所在吸引了过去。
胯下的踏雪,似知道主人的心意,竟是放慢了脚步,缓缓的奔向楚风视线所凝之地。
近了,更近了!
楚风终于看清楚这一处所在,顿时一惊一愕。
“这……”
他怔住了,脑袋有些发懵,双眼更是定定的一动不动,盯紧了那一处。
山脚下,一米多高的粗壮树桩,松松的连起,简单的围起了一个院落,院落中,一间简陋的草屋。分为上下两层,坐落在最北面。
四根粗有两抱的巨大树桩,构成了这一座简陋的草屋的骨架,下面一层是空的,想来是防潮也防野兽的袭击。
有一架简陋的梯子,直通向二层。
二层,用不知道是用什么树叶遮掩着,屋顶也是如此。
良久,楚风才回过了神,喃喃的嘀咕了一声:“难道是原始人?”
但转瞬又自己否定了自己:“不可能。原始人也不懂得这样建房子?”
抱着难言的疑惑,楚风跳下了踏雪,缓步走到了院落前,轻轻的在院落门上一拍。
“请问里面有人吗?”
一连拍了三次,叫了三次。却并没有人回答。
楚风细细的看了看院落中,尘土覆盖的很厚。而在那木房子的梯子上。也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像是已经很久没有来上下走动过。
低语了一声:“看来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他伸手轻推,一把推开了木门,缓步走了进去。
略略迟疑了一下,他在踏雪头上一拍:“在下面等我!”
接着,便踏上了木梯。径直走上了木房的二层。
在木屋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激动努力的压了压。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来到这一处失落的世界。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处人的迹象,这感觉就好比在国外,举目无亲,却碰上了国人。
忐忑、激动与彷徨,都化为了沉重的一推。
“吱呀!”
木屋的门,已经很久没有开启过,所以楚风在打开的时候,出现了一种很沉很涩的感觉。
更随着开门的瞬间,有飞灰自门上簌簌飘落。
楚风却并没有理会飘落的飞灰,而是带着一抹激动忐忑,第一时间就看向了木屋内里。
没有人询问,更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出声,这让楚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隐约有些失望。
不过他良好的心态,却还是让他瞬间就开心了起来:“哈,还以为能碰上一个原始人或是外星人,居然都没有,真是让人失望啊!”
嘻哈的吐嘈中,他走进了木屋。
木屋内,很简陋,一如外面的风格。
但能看出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而且房屋内部的构造与华夏貌似没有太多的区别。
靠南的位置,放了一张木桌,在上面,摆放着一几本线装的书籍,其中一本,就摆放在桌子的正中间位置,显然是主人经常翻看。
楚风凑了过去,一眼就认出,这上面的字,竟是繁体字,笔迹工整,清秀之间,却带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逸之气。
楚风暗觉诧异,将此书拿起,所幸,这书的材质显然不是寻常纸张,竟是不腐。
于是他翻了几页,匆匆间浏览了起来,上面说道:
凡论心之道,若常湛然,其心不动,昏昏默默,不见万物,冥冥杳杳,不内不外,无丝毫念想,此是定心,不可降也。若随境生心,颠颠倒倒,寻头觅尾,此名乱心也,速当剪除,不可纵放,败坏道德,损失性命……
这是在论降心!
楚风心中更惊,这些话虽然是古文,可是却极易看懂。
不觉之间,他竟是盘膝坐在了桌子前的一具不晓得是什么材质编就的蒲团上,将这一本古书一下看完。
然后才轻轻一拍头额头,恍然大悟道:“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大笑声中,楚风似有所悟,轻轻将书一合:“如此奇书,不知是何人所著?难道是这里原来的主人写的吗?”
他翻过书面,却见书面上写着几个飘逸的大字:重阳手札。
重阳?
楚风眉头轻皱,脑海中瞬间飘过了一个电视或是小说中,全真七子,王重阳!
难道是他!
茫然间,楚风心中一震,如果真是王重阳,那可是道家的大佬!
中国道教主流,全真道的创立者,更被尊为道教的重阳开化辅极帝君与北五祖之一。
而且他的七名弟子,马钰、孙不二、谭处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