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边的院子已经腾出来了,您看多了这么大一块地方白空着,不过老奴搬过去。也省的跟这帮小丫头们抢这厢房。再说那个院子也要有人打理。”朱妈妈谄媚的笑着。
新桃正嫌朱妈妈唠叨多事,正好朱妈妈搬走,自己和故柳可以住整个西厢房,也跟着撺掇:“是啊,妈妈年岁大了,也该有处自己的地方。”
“那也不行啊,我这边才两个大丫头,忻子那边有四个,还不是一样挤在一个院子里,要说挤不下要搬。也应该先让那个张妈妈搬过去才是。”薛凌华知道她算计这个院子好长时间了,只是不愿意搭理他们。
朱妈妈一听干笑两声:“我是跟着姑娘过来的,已然是这家的。那涵姑娘将来要嫁到别家去,张妈妈也要陪过去,何必搬来搬去呢。”
新桃笑道:“姑娘现在也就两个丫头,之后还得填补人进来。”
“填补什么呀,咱们家也没多少活计做。外面有几个小丫头也足够了,夫君的职分田能有多少,还得要俭省为主。”薛凌华想了想家里的账册,还是挺满意现状的。
只听新桃说道:“那也没有伺候哥哥嫂子的是两个丫头,伺候姑娘的倒有四个,这又是什么道理。”
朱妈妈也说:“是啊。就算未出阁的姑娘娇贵,也没有丫头翻倍的道理。”
薛凌华微微有些心烦:“妈妈絮叨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思。您老回去吃酒吧。别总为这点小事操心了。那院子就先空着吧,我想着家里也该有个客房,要不亲戚朋友来了万一要歇在这,每个地方住可怎么好。”
朱妈妈犹不甘心,嘟嘟囔囔出去了。回去叫小丫头准备了酒菜。一边吃,一边犹自不忿。便多喝了几盅,吃得半醉,出来上茅厕。
刚走到院子里,正巧一个涵因院子里的粗使小丫头匆匆忙忙的往前面走,不小心差点撞到她身上,她虽然闪了过去没有撞到,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子冒了出来,抓着那小丫头道:“瞎了眼的小蹄子,赶着投胎去。”
那小丫头甚是伶俐,忙笑道:“没看见您老,我忙着给祈月姑娘办事。”说完便要跑。
朱妈妈一听气顶了上来了,又想到那日白白被涵因教训一顿,心中早就憋着这股火,此时吃的醉醺醺的,越发顾不得了,故意大声骂道:“也不知道哪的规矩,仗着自己在姑娘跟前有几分体面,也当自己是个人,整天吆五喝六的摆排场,支使这个呼喝那个,我‘呸’。”
那小丫头笑道:“你老要骂谁就去骂谁,可别拉扯我。”说着拽开朱妈妈的手,一溜烟跑了。
朱妈妈只道涵因不过是个腼腆大姑娘家,上次借着事情敲打她一番,到底也没把她怎么样,想着一个姑娘家到底还得仰仗着兄嫂,这次趁势把她的得力丫头压服,自家奶奶就算怨她多事,好歹找回了上次的面子,也不会十分责怪她,心里越发没了顾忌,嚷道:“一个大姑娘家,成日家派人去外院管事那里打混,存个什么心思,打量我不知道呢。”
祈月正站在院子里,等那小丫头去李谛那里拿这个月稻香村的账册。听朱妈妈站在院子里头拿她煞性子,心里便存了气,只是不想计较。又听朱妈妈说话越发不像,竟然暗指她不守规矩,冷笑道:“我只听主子的指派,事事光明磊落,到不知道妈妈存了个什么心思,昨儿个挤兑走了霄云公子,今天又来挤兑我。也挤兑不出您老的棺材本。”
朱妈妈听祈月伶牙俐齿,又听见不知什么地方隐约有笑声传来,只当是笑话她的,越发怒气攻心,不管不顾的在那里大声嚷嚷:“吃喝都不是自己的,还当是正经主子么,你也配使这么些个人。现在不比先时了,吃的、用的都是家里的,还摆什么国公府的谱。”她嘴上骂祈月,却指桑骂槐说的是涵因
祈月一听那意思暗指自己姑娘,便隔着院子冷笑:“我们吃谁的喝谁的的也犯不上您老管,也不是吃您的。您老自己有吃有喝就好好受用得了。”
薛凌华初时还以为是丫头们一时间言语不和拌嘴,听到这里也觉得朱妈妈说话不像话,忙出来了:“妈妈酒喝多了,还不回去睡着,新桃,快扶妈妈进去,别让她上外面来撒酒疯。”
新桃虽然张扬,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妈妈该说的话,忙赶过去,把朱妈妈连拉带拽扯会房里去。
凌华一回身,涵因不知什么时候从院子里出来了,正站在她身后的回廊上。
见涵因脸上并无怒意,却沉得像一汪冷水,忙笑道:“妹妹别多心,朱妈妈喝多了……廊子下风大,秋天了,别吹着,进屋说话。”
涵因跟着凌华进了屋,冷笑道:“我自然不会多心,也误会不了什么,嫂子待我如何,我自然是心里有数,只是这话让旁人听到,还以为是嫂子的意思,没的让嫂子白担了这个恶名。”
“我要有那个心,真真天诛地灭了。她是个不省心的老货,当初我母亲本不打算让她跟过来,她家是薛家世仆,仗着三四辈子的老脸死求跟了过来,如今倒不好打发她走。妹妹莫气,嫂子给你赔不是了。”薛凌华亲自端了一杯茶过来。
涵因也不客气,接过来喝了:“嫂子虽不这么想,我也没有白白让人说嘴的道理。我多出来这两个丫头,是长辈所赐,没有打发的道理,她们又是内屋里的丫头,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