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忙把涵因按住,自己换了衣服,去了净房,略洗漱了一下,将灯吹熄,就躺到了床上,握着涵因的手,说道:“我知道,你在想弘儿、熙儿,今天是他们的生日。其实,你不用这么憋着。”
“倒也不是憋着,只是想清楚了,哭又有什么用呢。两个孩子也不会因为我掉几滴眼泪就能回来。”涵因回握着李湛的手,嘴角噙着一抹苦笑:“如果有什么能做的,就是咱们在这里牢牢的扎根,让他们谁都动不了咱们,那熙儿、弘儿就多了一分保障。”
李湛抚摸着她的脸,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涵儿,你知道么,你越懂事,我越是心疼,我知道,你今天心里不好受,却不愿意露出来。”
“你不觉得,我到了这里之后,越来越爱哭了么,我从前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愿意变成一个整天自怨自艾的人。”涵因扯出一抹笑容。
李湛吻了她的额头一下:“可是我并不希望你在我面前也要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可我也不希望你总看到我以泪洗面不是,我也不希望你在我面前每次提起两个孩子就觉得愧疚,我是你的妻子,他们是你的孩子,既然这样,我们就要一起承担这个家的一切,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涵因的头埋在他的胸口,声音平和而宁静。
李湛心里泛起一种难以言语的滋味,将怀中的小人儿抱得更紧了。
过了几天,去朝廷接受封赏的几个部落头领到了凉州,李湛在集芳苑设宴款待。
不过这趟饭吃的并不那么愉快。李湛回来,便跟涵因说起来:“果然跟你说的一样,这帮家伙,刚立了这么一点功,就跋扈起来。我叫他们每年都来凉州一趟,商议协调各部事宜,他们其中有人居然公然跟我叫板,说一年时间太短,不够他们跑这一趟,还有说三年来一趟的。看来,他们只想从朝廷这里捞好处,却并不想被朝廷管束,呵,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人之常情,那夫君瞅准机会就动手呗,这些胡人,不动点真格的,他们才不会服。”涵因笑道。
李湛抻了个懒腰:“不急,先把胡人的情况都摸清楚再说,我已经把军中的几个熟悉胡人势力的人都找了出来,还有了解那边地形、风俗的人,务必把情况搞清楚再动手。不击则已,一击必中。”在玉门关外的胡人都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居无定所,要想击败他们,首先要了解他们在什么地方活动,还有各部族的势力范围,他们对朝廷的态度。
想要控制这些部族,并不是要把他们都消灭,而是要打击那些坚决反对大隋的,给那些墙头草以震慑,再给听话的足够多的好处和扶植。
涵因笑着看李湛,经过这段时间的战争洗礼,尤其是对突厥和吐蕃两吃煌的胜利,他已经对自己的领兵能力很有自信了,所以,涵因一提到那些异族不能只拉拢,他就立刻想到要用打仗的手段来震慑他们,并且认真的考虑可行性甚至进一步构画方案。
皇帝留给李湛的时间并不多,他必须在皇帝动手之前,有足够的实力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