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诧异的看着涵因,说道:“夫人今日怎么大驾光临了呢?”
涵因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今天天武军的大营可比之前守备森严多了。”
姜源笑道:“是啊,这些日子巡查的次数都比从前多了。兄弟们也都叫苦不迭……呵呵,夫人来所谓何事?”
涵因问道:“将军听说了吗,陈大将军在河北战事很不利呢,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她一直称姜源为将军,而并不叫他郎将。
姜源想到自己现在郁闷的情况,说道:“哎,兄弟们这次军饷又被人挤掉了大块,发过来的军资也是最差的,就连我手下几个校尉换乘的马都凑不齐,若不是夫人,这个中秋季都没法过了。不过这次没有让我留手长安,而是随驾过来已经很好了。”
涵因冷笑道:“可将军知道为什么没让您留在长安吗?”
姜源有些奇怪的看着涵因,说道:“这……难道是不放心我……”
“那倒不是,而是段云山想把徐知孝留在长安。”涵因说道。
姜源奇怪道:“这又是为什么,他们不都是一家的吗?”
“谁说他们是一家,徐知孝是刘公公的人,而段云山是李顺全的人。”涵因冷笑道。
“啊?李顺全不就是刘公公的亲信吗?”姜源很难以置信。
“李顺全早就想把刘公公取而代之了。”涵因笑盈盈的看着他,声音中却带着寒意。
“想把刘公公取而代之,可皇上最信任刘公公,只要皇上刘公公的位置绝不会动摇,除非……”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下了,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涵因,不敢说下去。
“将军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了吧。宫里出事了。吴王给皇上下了毒,而李顺全正是吴王的人。”涵因低声而迅速的说着当前的形势。
姜源咽了一口唾液:“夫人,您跟我说的,可是……可是真的?”
“刘公公洞悉了吴王的阴谋,但皇上已经病倒,无法主持大局,刘公公本想让禁军护送皇上回长安,调集大军平定祸乱,但我跟刘公公说了,天武军之中。将军的忠心苍天可鉴,必定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我就是受了皇上之命。来请将军克定祸乱,力挽危局的!”涵因看着姜源。
“可这件事非同小可……这……”姜源内心惊骇万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妾身就是因为相信将军,才将这条命堵上来找将军。将军若能为皇家立此不世之功,必然裂土封爵,位极人臣。”涵因看着姜源,劝说道,见姜源神色一动,紧接着逼问道:“将军是否忠于皇上?”
“我当然是忠于皇上的……”姜源赶紧说道。
涵因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而是拿出圣旨:“姜源接旨!”
姜源浑身一震,下意识的跪了下去。
涵因念道:“左道乱常,邦家所禁。凶谋逆节,天地不容。吴王杨宇,藩屏之重,寄深盘石,而奸宄潜谋。萧墙作衅。天武军护军都尉李顺全、将军段云山,咸以庸微。谬承恩幸,未申毫发之效,遂兴枭獍之心。谋举天武军,突入中禁,将欲废朕,以行篡逆。命天武军中郎将姜源为将军,惩凶讨逆,扫除凶衅!”念完之后,看着姜源。
姜源跪在地上,愣在那里。涵因双手将圣旨捧给他,说道:“将军,这等不世之功可是千载难逢啊。”
姜源思索半饷,终于咬咬牙,磕了一个头,说道:“臣遵旨。”将旨意接了过去。
涵因说道:“将军现在把自己的心腹人手都调来,我们来商量一下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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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一身戎装,坐在中军大帐之中,看着李顺全和段云山,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但是宫中仍然没有消息穿来,他心中充满了焦躁。
李顺全说道:“殿下,怎么王妃到现在还没有传来消息,会不会走漏了风声,这件事没成?”
吴王沉吟半饷,说道:“派人再去探查一下消息,一定要小心。”
这时外面的士兵进来回报:“李公公、将军,陈公公请您二位过去,说账目有问题。”
李顺全皱了眉头:“账目?”他看了段云山一眼,军队的账目出问题很正常。不过这个时候出这种问题,让李顺全有些紧张。
段云山吩咐道:“跟陈公公说,我们现在公务繁忙,等有空了再过去。”
士兵说道:“公公说请二位务必过去,皇上今天为了这件事大发雷霆,要问责呢,今天必须跟二位商量出一个说辞来。”
李顺全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皱着眉头对吴王说道:“难道殿下的计划没有成功?”
吴王说道:“找不到机会下手也很有可能……”
段云山说道:“要不然干脆把陈公公……”他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李顺全忙说道:“不可不可,他是刘公公的心腹,来这里有事光明正大奉了皇命来的,若是在这里出了事,也是瞒不住的。现在宫中的情形不清楚,我们不能冒失。不如先从他嘴里探探宫中的情形?”
吴王想了想,说道:“好,那就这样吧,你们先从他嘴里套套宫里的情况,我们再做决断。”
李顺全和段云山说了声:“是。”便带了几个护卫去了陈万全那里。
陈万全坐在自己营房的厅堂之中,见他们两个带着护卫来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李公公、段将军,你们终于来了,看看这个账目吧,让咱家怎么跟皇上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