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一说。其他几房人也不吱声了。唉,我们兄弟如何倒无所谓,但是不能因此连累了薛将军。”郑钧叹道。
涵因问道:“他们除了这人,还有其他证据吗?”
郑钧摇了摇头:“我和三弟当时就否认了,但是族长说事关重大要派人细细分辨清楚,再说我们入谱的事情。就算他们找不到证据,这次我们恐怕也是白跑一趟了。”
“看来反对最坚决的就是咱们二叔家和十一房。”涵因想起今天碰上的杜掌柜,又想起和太原王氏一起做马匹生意的十一房。要说,他们二叔还有阻止他们入族谱的理由,这个十一房又是为了什么呢?又或者他们两家有了什么协议。今天出现的证人。又是哪家的手笔?
“我要去信给薛将军,叫他务必小心。”郑钧就要回屋。
涵因阻止道:“对方应该没有证据,哥哥这么做。若是信件落到有心人手里,那就坐实了这个罪状了。”
郑钧皱着眉头:“那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啊。薛帅对此一无所知,万一有人拿此事做文章,他岂不是毫无准备。”
“若是他们能找到其他证据,就绝不会是拿出来吓唬咱们这么简单。直接揭发出来。不仅置薛帅于死地,哥哥们也会被牵连,入谱也再无望。我可不相信二叔会顾念亲情放咱们一马,他们必然没有物证在手。这也说明薛帅一直很谨慎,以薛帅今时今日的地位,可不是一个小亲兵空口说几句话能撼动的。估计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所以出这么一招,想让我们自乱阵脚,露出破绽。哥哥可别忘了。这个客栈是郑家十一房的产业,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涵因语气淡淡的分析着,眼神中隐隐放着光芒,她觉得三房很不简单,这一招四两拨千斤外加一箭双雕用的漂亮。既阻止了自己入谱,又刺激了薛帅。虽然事情不顺利,却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兴奋。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郑钦声音带着懊丧:“难不成就这么会长安去?”
涵因没有答这话,却问郑钧:“哥哥可跟那个亲兵相熟?”
郑钧面色一黯:“生死之交。那人叫吴爽,当初在西北,我们这一队被派去做先锋,碰上了沙暴,迷失了方向。我们几个人相互扶持鼓劲,水没了喝马尿,走了几天几夜才找到一个老乡家里,活了下来。都是过命的交情,谁知道……唉……”
“那必定有什么缘故,才让他出卖你的。”涵因说道。
郑钧想起吴爽见到他时躲躲闪闪的眼神,心里一阵烦躁,一手捶在门板上:“大帅对我们这些人很好。那时候,他母亲病重,大帅还准了他的假,给了他银子,让他回家看望母亲。他若只是针对我也便罢了。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会牵累到大帅吗?”
涵因问道:“他是哪里人?家里除了他母亲还有什么人?”
“听说是汴州的,家里还有个弟弟。”郑钧回忆道:“但是具体在汴州什么地方就不清楚了。哦,对,他提过他娘舅姓洪,是铁匠,在管城开了间铁匠铺子,在当地还小有名气,原来他娘还想让他跟着他舅舅学手艺来的。”
涵因点点头:“如今离哥哥假期结束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最好能知道吴爽为什么要为二叔办事。二叔久不再朝中,如今刚回去,正是要低调行事的时候,竟然打起薛将军的主意来,必定是有人授意。咱们刚到荥阳,就遇上那个蹊跷的讹诈,现在这事情里面又透着古怪,焉知两者之间没有关联呢?”
郑钦吸了一口气:“你是说那个匪首来陷害我们是二叔授意的?那可是窝藏逃犯,二叔怎么敢?”
涵因摇摇头:“若这么说倒是说的通,那莫老二用这招来陷害咱们,让哥哥们名声败坏,自然进族谱的事就泡汤了。只是这个伎俩太过拙劣,若是成了还好说,像现在这样被抓住了,岂不是要被牵连到谋反大案里?郑家各房有的是仆役下人,何必要让他们出来招摇。可是之后他们把莫老二的女人和儿子弄走,还以此威胁让他自杀,这一招却杀伐决断,迅速有效,实在跟之前的伎俩云泥之别。”
“的确,我也觉得奇怪,既然他们能让那对母子一夜之间消失掉,对付我们怎么会用那种江湖手段。只是,如今死无对证,我们也无从查起了。”郑钧眉头皱了又皱,显然想不出很么好办法。
几人正在一筹莫展。小二忽地拍门:“客官,睡了吗?”
郑钧走到门口,打开门。
小二说道:“客官在小店住的时日不短了,可有什么不便?”
郑钧正为事情烦心,哪有空理他,不耐烦的说:“很好。”便要关上门。
小二忙拉住门不让他关:“哎哎哎,客官。”
“还有什么事?”郑钧越发没好气起来。
“呃,这个吧……呵呵……”小二吞吞吐吐。
“你快说,我们还要休息呢。哦,对了,这个赏你的。”郑钧掏出几个钱想把他打发走。
“哎呦,小的不敢要客官的赏,只是掌柜让小的来跟客官商量件事。”小二陪着笑并不接那钱。
“到底什么事?”郑钧快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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