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齐整的街道上,翟范、宋锦鹏一群大男人,坐在路边摊,沉默的看着桌面上的早餐。
没有一个人在这种时候说话,倒是那卖早餐的老板,将锅碗瓢盆甩的飞起,还指桑骂槐道:
“好好的年纪,啥事儿都不干,凭的在这里浪费大好光阴,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像是个废人的样子,还等着别人来保护呢?吃吃吃,就知道吃,湘城里的老弱妇孺要靠你们,就完了!”
又是双手合十,嘴里阿弥陀佛的念着,
“还好我们有正规驻防,驻防就是人类的最后一道警戒线,从来不会像那些一身力气,却还混吃等死的人,放着一城的百姓不管,专干些狗鸡摸狗的勾当!”
这早餐店老板还没骂完,突见宋锦鹏豁然起身,那老板吓了一跳,旁边一个60几岁的男人正在吃饭,见状,立即嚷嚷道:
“你们要干什么?长这么大一副块头,专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吗?安检,安检快点来~!!!”
这老人一嚷嚷开,周围一些正在路上行走的孕妇、女人,及那些个坐着婴儿车的小孩儿,或者刚刚学会走路,还不够到上幼儿园年龄的孩子,都停了下来,看向翟范和宋锦鹏几个男人。
他们只觉得无地自容。
只见得宋锦鹏硬邦邦的对翟范道:
“老子不干了。”
说完,他直接扭头,什么都不要了,转身朝着北门外大步流星的去了。
那姿态,端的昂首阔步,抬头挺胸。
翟范一言不发的看着宋锦鹏离开,说实话,宋锦鹏会叛变,他一点儿都不意外,意外的却是,另有其他的队友,也是默默的起身来,看了一眼翟范,转身,跟在宋锦鹏的身后往北门大步的走。
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接着一个。
到了最后一个,那来自中部城市的驻防,低头看了翟范许久,见翟范一脸沉默的模样,他抬起手,用手指骨敲了敲桌面,道:
“做个人吧。”
然后,最后一个来自中部地区的驻防也离开了。
来到湘城月余,他们经历了一种思想上的蜕变与升华,以往迷茫的,在湘城的所见所闻与所经历,似乎给了他们很好的回答。
身为驻防,本职职责就是为了守城,守城是为了什么?
为了这一城的百姓,为了怀孕的妻子能够安枕无忧的生下孩子,哪怕孩子哭哭啼啼磕磕绊绊,为了孩子能够无忧无虑的成长,哪怕成长的过程中,总是会有意外伴随,为了少年能够自由的追寻梦想,哪怕这梦想多么的幼稚滑稽荒诞不经,为了老人能够安享晚年,哪怕老人絮絮叨叨啰啰嗦嗦惹人心烦。
这就是驻防,这个职业所赋予他们的责任,而服从命令都只是这个职业使命的衍生品,因为要更好的守护一座城市,所以驻防愿意将自己化身成为驻防系统中的一个零部件,服从,只为了一城安危,那便服从。
而现在,很显然中部安全区,过份的在强调服从,他们在拉扯着驻防,不停的强调驻防要服从上级命令,于是他们可以不顾翟范、宋锦鹏、岳怀桃原本在干些什么,一个命令,让他们集结城队伍来湘城,他们就必须来湘城。
可来了湘城之后呢,他们看到了什么?
看到虽然绪佑这个湘城总指挥官死了,虽然他的各大营地执行官,每一座营地的驻防数量,都可以媲美两座城的常规驻防人数总量,虽然有传言,说东营执行官要单干,可北营一告急,东营执行官却是第一个派驻防支援的。
为什么?因为他们只把守护湘城当作他们的职业使命,即便现在没有总指挥官,湘城人却从来都没有担心过,这些个营地执行官会让湘城陷入什么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些,难道都不够翟范他们反思的吗?
当最后一个队友,离开了翟范,往北门奔去,投身轰轰烈烈的支援北营的运动中,翟范一个人默默的结了账,在早餐店老板那唾弃的目光中,孤独的走回了自己租住的酒店。
他想了很久很久,从早上,一直到晚上,然后才是整装待发,朝着卿溪然居住的小别墅去,孤独的去完成中部安全区交给他的任务。
关于卿溪然居住的位置,在湘城逗留的这一个月时间内,翟范已经打听的非常清楚了,他一个人趁着夜色而来,躲过警戒线,进入到卿溪然的别墅中也很容易。
但进入了别墅之后呢?怎么把卿溪然带出别墅,他并没有想好。
他只知道,任务是一定要做的,服从是驻防的天职,一个愿意服从命令的驻防,才是一名合格的驻防。
待他背着工具包,身手矫健的翻过围墙,进入到了院子里,左右看了一眼,这院子里并无多余的花草,只一株变异了的柳树,静静的在这黑夜中,张扬着柳条。
翟范伏在暗处,又观察了别墅内部许久,感觉这里面似乎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他的心头有些沉重,预料到可能已经进入了什么陷阱,毕竟卿溪然好歹也是湘城驻防总指挥官的遗孀,别墅里怎么都没有人走动?
但翟范还是进去别墅了,他想着自己的后果,或者被抓,或者被打死,怎样都好,反正他执行了自己的任务,他服从了命令,他来做任务了。
别墅的一楼门窗是紧闭的,翟范翻墙进了二楼,从二楼的某个房间阳台进了房间,却是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没有家具,没有床,什么都没有。
他的心头就更沉了,又开门走入了别墅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