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曼应该觉得庆幸,一期的业主其实也并没有二期说的那么不堪。
至少,她并没有被一期的男业主给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因为她的小腿肚被子弹射穿了,所以洛北带了几个男业主,给她抬到了一期一位当医生的业主家里。
连同她被抱走的女儿韶梦璃,其实也在这位医生家里做治疗。
只是,因为她是受了指使来诱骗卿溪然开门的,所以大家对她一点儿好脸色都没有,在医生一边给她做着治疗的时候,还有人拿了纸笔出来盘问她关于二期的事情。
申小曼不过一个普通的女人,来诱哄卿溪然开门,其实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和女儿能够在二期,更好的活下去。
要说忠心?她没有的。
于是她苍白着脸,疼的浑身都是冷汗,在一名便衣驻防的专业盘问下,事无巨细的将此次夜袭活动,及澍鞅的全盘计划,全都说了出来。
还把澍鞅有上线的事情,也说了。
其实今晚大火一起来,还在二期远处暗中观察的澍鞅,顿觉有些不大好了,但想着一期再怎么厉害,不过把人捆了打了,仅此而已了。
结果,一两个小时后,凌晨两三点,一期往壕沟边的树上,挂了20具尸体出来。
壕沟里的火还在燃烧,不过已经不大了,火苗在沟底翻涌,黑夜中,整条壕沟宛若一条缓缓流动的火海,看得二期那边的业主,一个个的泪流满面。
尸体的脚,无力的悬挂在壕沟上方,有血从他们头上的枪眼处流出来,不多,所以也没有血流成河的景象。
他们身上的防弹衣和弹簧刀都被扒了,也不知一期要把这20具尸体挂在树上多久,二期没有业主敢去问。
甚至,在业主群里,也没有了业主敢直接怼上一期业主骂了。
恐惧与寒意,从二期每个业主的脚底升起,一期在他们的心目中,成功上升到了森罗地狱,人间极其邪恶之地的地位。
他们彻底的怕了,彻底的胆战心惊了。
望着星空下的那20具尸体,澍鞅喃喃的说了句,我们是不是要把那20具尸体抢回来?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敢回答他这个问题,大家一言不发的收起了自己的弹簧刀,各自回了各自的家,在心中权衡着是否还要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一期继续搞对抗?
事实上,在一期与二期的所有对抗里,二期一直在被一期压着打,一期的发展越来越好,二期却一直只靠仇恨维持团结。
当二期被一期的血腥手段所震慑,当他们发现,他们面对的一期业主,其实跟他们很不一样,一期的残忍,超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想象。
他们更能从中了解到,一期的实力,比起二期来已经超越了太多太多。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敢把那20具尸体抢回来。
即便这20具尸体里,有他们的亲人。
仇恨依旧在蔓延,他们并不是放下了内心的仇恨,而是在现实面前,学会了珍惜自己的小命。
也学会了把仇恨埋在心里,没胆再表现出来。
这里头的人里,有没有不甘心的?自然有,漆雨轩也被壕沟上悬挂着的20具尸体吓着了,但她又不骂别人,骂的从来都是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卿溪然。
她知道卿溪然好欺负,所以漆雨轩就骂卿溪然怎么了?!她料定以卿溪然这病歪歪的样子,不敢回嘴。
骂得久了,骂得狠了,饶是卿溪然这样儿的人,也来了丝火气。
盯了领导群草台班子群业主群大半夜,她又看了看领导群里发上来的,关于申小曼的口供照片,吩咐洛北,
毛毛虫与蝴蝶把申小曼先放回去,她女儿留在一期医生的家里好好养着,让申小曼去找漆雨轩,想办法给我把漆雨轩的嘴直接堵上,堵不上别想见她女儿。
洛北收到。
毛毛虫与蝴蝶暗恙,派人去二期后门蹲点,澍鞅不杀,留着钓大鱼,我要知道澍鞅的上线是谁。
暗恙是。
接到命令,洛北直接将已经包扎好了小腿肚的申小曼,从医生家里提了出来,驱着这女人往二期去。
黑夜中,申小曼一直哭一直哭,洛北便是不耐烦道
“你快些吧,又没让你去做别的,只让你去堵一个女人的嘴,你快些去做,连夜做完连夜回来。”
“我,我,我要有什么危险,回不来了呢?”
“回不来,我们就把你女儿煮了吃了。”
洛北恶狠狠的威胁申小曼,一瘸一拐走着的申小曼,立即打起了精神来。
不,她死都可以,绝不能让自己女儿被人煮了吃掉。
一瞬间,申小曼觉得自己的命运真是可悲可怜,几个小时之前,她被澍鞅指使,来一期骗卿溪然开门,几个小时之后,她又被一期指使,去堵漆雨轩的嘴。
她这是什么命啊?
可悲的是,这回她还不得不照做,跑都跑不掉,因为她女儿现在还在一期的业主手里。
申小曼一瘸一拐的从未完工的壕沟里爬了过去,哭哭啼啼的去了二期。
沿途,自然有二期的业主暗中看到了,不过去往一期的先头20人,无一生还,申小曼又是一身的狼狈,小腿上还缠着纱布,纱布上全都是血。
这个形象,教人不难猜想,申小曼在一期都遭遇了什么非人的这么,而且她女儿韶梦璃都不见了,肯定已经被一期的业主给杀了。
基于这种猜想,申小曼从壕沟一路往小区二期内部走,倒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