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你这么说,是不给我们老板面子了?”陈东升附近那位下属,嘴里吐着酒气,借着酒胆向陈楚道。
他脸上现出笑容,声音似是责问,又像朋友间开玩笑般,让人捉摸不定。
陈楚目光落到陈东升附近。那是位四十岁左右中年人,长着一脸圆脸,眼眸下已经有二个大大眼袋,半露出尖细的牙齿直视陈楚。
陈楚附近,他带来的二位操盘手额头上现出了冷汗。
自家老板还真的是不客气。
竟然这么直接就拒绝掉对方提议!
陈东升微笑,脸上神态从容自在,却没有阻止自家下属的意思。
“老板。”一位操盘手脸上潮红色减退三分,小心意示陈楚。
和这位陈东升一起做空,是他们的一个好机会!
面前的这位陈东升,之所以称得上国内棉花期货巨头,一个很重要原因,是因为他手头上掌握的惊人人脉。他深耕国内期货十多年,据说和不少资金持有人的关系都很不错。
这是个很小的圈子。
这一圈子也不乏流星一样的人物。
某位操盘者有可能在一年内赚取几十倍利润,成为行业“传奇”。但在下一年很有可能因为看错一次行情,把原本赢的身家全部输干,落魄地在公众面前销声匿迹。也有某些人赚取足够多的钱后,或投资进入新行业,或退出江湖牧马南山。而像陈东升这样持有如此大规模的资金,从国内期货市场兴起到现在还活跃的人,也不多见。
“陈总,我们虽然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我们还是可以合作的。”陈东升微微一笑,似乎给陈楚台阶下。
一直以来,陈东升都认为,人有多大胸襟就能做多大事。
这次陈楚买入棉花多头,在棉花市场上虽然令他损失不少,但在陈东升看来,这一切都不关紧要,这不是什么生死大仇,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亏损了几个亿罢了,以前再大的风浪他也有见过。现在,他和陈楚是这个行业最大的玩家之一,合伙起来有着极大能量。
“陈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独立操作更好。”陈楚微微一笑,道。
“哦?陈总是不相信我的诚意吗?”陈东升看到陈楚脸上缓和下去的神色,道。
据他所知,陈楚手头上持有的现金量很有可能超过了七十亿。
池小龙大,对棉花期货这个品种来说,陈楚这七十亿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走势。他们之间合作,是以十亿为单位的合作。作为一位投资者,陈东升能理解陈的谨慎。
“陈总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在市场上给你一些让利。”陈东升道。
从最近菜盘处夹了一块黄金色的鸭块,陈楚心中暗道我当然不信任你了。
如果说,陈楚不知道未来期货行情走势,那陈楚说不定会对陈东升的话有一丝心动。但现在……陈楚根本就没有必要和对方合作。
“陈先生。”陈楚道:“前几天,我把手头上的货抛出去时,还接到了交易所那边的电话。”
陈东升脸上倒是淡然神色,没有说话等待陈楚继续说下去。
“就在一周前,我开户的期货公司,也有叫我操作时小心些,不要弄出太大动静。”陈楚道。
前一段时间,陈楚也有对自已的操作进行复盘。经过复盘以后,陈楚这才发现了一个问题。
十一月份,他下令让操盘手们的操作就像是个初哥,根本就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当初弄出来的动静的确是大了一些。十一月份至十上涨,他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陈楚估算十分对。事实上,陈楚本人不知道的是,他那段时间的操作,的确让十一二月,比起平行时空同期高出三四个点。
“呵呵……”陈东升看着陈楚,那眼神就像看着位初哥似的。
“陈总,棉花期货的政策底线是二十亿元。”陈东升道:“只要你投入的资金超过这个数字,肯定会引起有关部门的关注。”
陈楚微微点头,对这点他自然清楚。
现在他手头上有着差不多八十亿资金,陈楚现在还在头痛着如何拆分资金,而不引起监督部门注意。
农产品期货市场上每个品种都是生活必需品,都关系到国计民生。就像棉花有着10价格波动,对一些抵抗风险相对较弱的纺织品制造厂来说,成本上升很有可能意味着关门如果上涨超过30,超过25的生产低端布料的生产商只能停产。
处于16000元一线,还在国家某些部门控制范围之内。
陈楚手下某位操盘手,曾经有过感叹,如达到17000点一线,陈楚前段时间的操作行为肯定会引起有关部门更加频繁的“敲打”。
说到底,陈楚现在所做的事就是“投机倒把”,往前五十年陈楚敢如此张狂凭借几十亿资金大大咧咧地“屯积居奇”,那可是要蹲牢子的。
“陈总,你进行这样的操作还是要小心一些。”那陈东升轻笑,像是教导着后辈般道:“我们做期货生意的,最重要的还是要听党的话,党说我们应该往哪里走,我们就往哪里走。”
这句话,隐隐间要提醒陈楚,要跟着政策走了。
“陈先生说的对。”陈楚微微地点头:“不过,陈先生,要是我们真的要跟党走,你就不应该联系我吃这顿饭了。”
“哦,怎么这么说?”陈东升笑问。
“我们这样私下联系做市,恐怕不是某些部门愿意看到的吧?”陈楚笑问。
陈东升是庄家。
而陈楚,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