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宁将一方帕子递给苏草,温声安抚她:“怪我什么都瞒着你,草儿,今天害你受惊了!”
苏草惊住了:“玉宁哥,你早知道他和遥儿的身份?”
“也是上次在玉龙郡赶考,你二哥让我画了幅画,我才知道他和小皇子的身份,但是国师此人诡计多端,他接近你有目的,所以你二哥要我沉住气,只有等到金榜题名那天,才能帮到你。”
苏草看着他:“所以,你是为了我才上京赶考?”
“是!”
沈玉宁轻拢了一下她的肩:“苏叔叔死前找过我,将你拖付给我,他还告诉了我一桩秘密,那就是当初将你交给他的人,跟国师有关,是国师身边的人。”
“你是说,我从宫里被抱出来丢去了杏花村,是他让人做的?”
苏草震惊:“我跟他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下手?”
秦元泽在一旁开口:“也不是无怨无仇!你二哥捎信来边关,我派人去过一趟少昊国,当初姑姑出征,差点攻破少昊国都城,靖城姬家因为那场战役,满门被灭,他很有可能是靖城姬家的后人。”
竟是这样?
原来竟是这样?
他和她之间,横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苏草心里一片凄然:“难道我母妃当真是嗜杀之人?”
“姑姑绝不是那样的人,或许是当时战将们杀红了眼,或别有缘由吧!”
秦元泽替秦贵妃争辨完,结束了这个话题:“草儿,你是姑姑的血脉,秦家会护着你,这也是大哥为什么让沈解元在马车里,没有现身的原因,国师很得你父皇信赖,我们手上没有直接的证据他就是靖城姬家的人,沈解元若现身,怕他在科考一事上使绊子。”
是啊!
他是如何的手段遮天啊!
在明珠坊雅间,他就用遥儿威胁过他,还说废了太子的人是侯熹,二皇子被贬一事,她手上也没有证据是他所害。
大概是他有持无恐,又知道或许秦家有所察觉,才会跟她摊牌吧!
苏草的心凉到了骨子里,他是她来到这个世上最相信的人,也最依赖和倾慕的人,可这样一个人,到头来对她的好,却是为了利用她。
她如今对他没有用处了,所以已经懒得装样子。
这样的打击让她几乎无法承受,但是若她倒了,才真是遂了人的愿。
快到秦府时,苏草用帕子拭了泪,挺直了脊背:“玉宁哥,是对手太强大了,你是为了护住我,才没有将真相告诉我,这不能怪你,我不会有事的,下个月就要春闱了,你快回国子监吧!”
沈玉宁想陪着苏草,但是若他频频出现在秦家,难免会让人有所猜测,损了苏草女孩儿家的名声。
一切等金榜题名,他能站在她身后真正护住她的时候再说吧!
“草儿,一切保重,若有事情,只管来国子监找我。”
沈玉宁交代了几句,依依不舍离开了,苏草和云露则随着秦元泽进了府,老太君那儿已经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