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魏池吧?陈鍄问沈扬。
沈扬想了想,皇上英明!
魏池到东厂的时候,还咳嗽,黄贵笑眯眯的迎他进来:“魏大最近辛苦了……”
魏池赶紧行礼,黄贵露出那种咱们不是外的表情,把魏池让进内屋:“这事情不会拖得太久了。”
“黄公公的意思是……?”
“这次这两个侍郎为何突然就嘴硬了?还不是姓林的走动了一番,既然知道逃脱不了,也要为家子孙留个后路。皇上心中都是明白的,哪些该抓,哪些能抓,都有数。前段时间沈大把您累着了,这次咱家可不会……都是宫里的兄弟,不厚道的说一句,这本就是从三法司和北镇府司走个过场,郑大多倔的脾气都给了面子,沈大这会儿可是不知道赌什么气,魏大不要计较啊……”
魏池觉得这话怎么有些听不懂。
“咳……这犯的家现也都到了东厂,不过那个公子的事情,魏大的嘱咐咱家可是记得的,那家都好好照看着呢。”
“谭公子一直关东厂审问,他……是清白的么?”
黄贵听了这句话差点把茶喷出来:“的老实魏大啊!怎么现还犯木头啊?这案子皇上的意思还瞧不出来么?到了东厂,有何口供是问不出来的?嗯?”
魏池恍然大悟——燕王给自己的是银票,自己最近也没啥动静,黄公公自然就料到这钱是为了救那个谭家倒霉货的。三万两说少,也不少了,但说多,其实也不多。敢把脑袋拴裤腰带上来捞银子的恐怕也就那几个吧。魏池本以为这件案子牵涉之广,恐怕不是钱能够解决的。但现才知道,有了黄贵,没有钱不能解决的事情。
当年是皇上指派黄贵亲自盘训燕王的,燕王能活着留到现……对黄公公的口味如此熟悉,他这上面花了多少钱?
徐汝能说官场贪墨牵扯之广绝非危言耸听,只是他不过一己之力,即便是耗尽了也推不倒这样大的巨兽。
而林孝……黄公公刚才说的那两位侍郎的事情……真是要为子孙留一条后路……还是说林大给了更多?
魏池不敢接着往下想了。
“多谢黄公公提点,”魏池笑道:“现见见那家……不知方便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黄贵拍拍手,叫了个内官上来:“一会儿带魏大去后院看看。”
‘后院’其实就是牢房了,这里和北镇府司不一样,北镇府司再怎样也要顾及朝野公论,所以沈大才把魏池栓身边,就怕这些文官出了门就乱说乱写。东厂不怕,它本就不是司法机构,一切依据皇上的旨意行事,而很多旨意又是口谕,所以几乎可以恣意妄为。
打着打着就把打死了,死了就死了,也没有口供这也是有的。
只是东厂一般不管百姓的案子,所以寻常只是怕罢了,而当官的比较怕北镇府司的锦衣卫和诏狱,和东厂也几乎无来往。东厂往往隐藏暗处,他们要接的案子总是有些不能说清的地方,一般遇不上,遇上了就别把自己当看了。
谭家这样的小户家进了东厂,那心情可想而知。魏池想到他家丁单薄,现就是一双父母外加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家,京城也没有别的亲,也就杜家的前来给些照应。自己虽不见得能做到哪一步,但是此刻的确十分有必要去做一番劝慰。
东厂的修法也很奇特,它并不像北镇府司那样把刑房就弄牢房能看到的地方,让天天听着惨叫,白住都住不好。东厂的院子很封闭,彼此之间能瞧见,但互不相闻,也许今天看到对面房里的出去了,然后不成样的回来,或许不知道怎么就再也没回来……是放了还是结果了,谁也不知道。魏池走这个巷道里,看着两边惊恐的注视着自己的犯,觉得这种恐怖……其他地方难以比拟。
那个内官也不说话,只是恭敬的把魏池带到了靠南的牢房面前,这里关的是谭氏一家。魏池解下黑色的斗篷递给那个内官,然后走了进去。
谭氏的父母年纪大了,听到门锁的声响,吓得缩到角落不敢动弹,谭氏也是本能的一退,但是定睛一看,却是魏池。
“这是魏大!”谭氏又惊又喜。
“魏大?”两位老面面相觑。
魏池赶紧走上前来行礼:“是杜将军的朋友。”
两位老这才松了一口气:“多谢魏大,多谢汤将军和杨将军……这门多日子多亏了照看,要不咱们这样无亲无故的,要怎生是好啊?”
魏池查看了一番四周:“过得还好?”
谭氏赶紧过来回话:“刑部那会儿有魏大照应着,到了北镇府司是胡将军一直给们带信儿,汤嫂子也常拿衣裳用度过来。”
谭氏已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魏池心里充满了内疚:“放宽心,如今这里督办此案,不会让哥哥蒙冤的。两位长辈年纪大了,还要劳苦多照看,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的……手镯呢?”魏池很惊讶。
“……”谭氏红了眼圈,非常尴尬。
魏池觉得自己多嘴了,赶紧宽慰她:“吃的用的缺么?”
“不缺……”
“……”魏池沉默了许久:“一个女孩子撑起一家,还遇上这么大的事情,不容易了……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勉强自己,们这些一定都会尽力而为的。”魏池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荷包,塞到谭氏手里:“不要笑话,喜欢吃糖,没想到今天就能进来,所以没有拿别的东西,这个吃吧,吃了心里就不会那么苦了。”
魏池走出牢房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