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池也觉得很在理:“你穿上这身衣服可是比我气派啊!”
耿韵眉忍不住笑了一下,依言将方巾取了,只是罩了个素色的网巾在发髻上。因为是冬天,罩衫长些到不怎么引人注意,耿韵眉遮了脚面,又将胭脂水粉卸了,晃眼一看还真有点少年的味道。
益清又说:“耿小姐,走路要这样,要这样。”说罢,走了两步。
耿韵眉当然不好意思学。扭捏了一番,到了午饭时候,大家简要的吃了些东西。魏池下令:“陈虎,你和我们一起去。”
陈虎啊?了一声。
魏池不以为意,将全盘计划说了:“不要推诿,就当是军令好了。”
陈虎和益清不同,早已习惯了魏池严厉的模样,知道这时候是不能顶嘴的,只能唯唯诺诺的应了。益清倒是很被下了一跳,没想到魏大人能有这么威严的一面。
陈虎装作是车夫,复又套了车在门口等着。
魏池引耿韵眉出门的时候给她拉了拉衣领:“不要想那么多,就当自己是个书童,要随我去拜访林大人,手这样!”
魏池教韵眉将抱在胸前的手松开,放到身侧:“挺胸!抬头!嗯!不错……孺子可教!”
耿韵眉第一次用这样的姿势走路,除了别扭以外有了一丝释怀——这就是男人的感觉?似乎不算很坏。
既然和林大人定了时间,那就不能不守时,一行人不再磨蹭,匆匆的上了马车。
林家的气派就非同一般了,林世友是宗室的嫡系次子,虽没有功名在身但也是极大的贵族。这位大老爷为人颇傲,但是对于魏池倒是十分的青眼有加,数次将魏池的字画求来收藏,即便是后来出了燕王的乱子也不曾和魏池疏远过。可惜林老爷不曾料到,这小青年已经算计上了自己的儿子……
想到小魏大人大老远回来,这才几天就能想到自己,林世友不胜感激,接到拜帖就推了手上的事物,兴师动众的准备了起来。魏池自然不会空手来,恭恭敬敬的奉上了幅白梅花图:“做不得数的,只能给林大人贺年了。”
林世友细看了一番,爱不释手:“大人自谦了!”
林世友是真喜欢,细看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哎呀!你看老朽,这是怠慢了!”赶紧命下人收拾了茶水重新换上。
“唉!小魏大人这一年可是过的辛苦!前些日子封义城危急,老朽可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啊!”
魏池拱手笑道:“也倒是都过去了。”
林世友想到这朝堂风云变幻,魏池书生出仕,官场一直不顺,这一次调到兵部的事情很让众人吃惊了一阵。面子上大家说这是朝廷要培植他,内地里却忍不住议论这青年到底得罪了哪家的权势。
“过了年,小魏大人有什么打算?”林世友想到调令不明,忍不住为魏池的前途担忧起来。
想到耿韵眉在场,魏池自然是不会多说,只是淡淡的品了口茶:“这倒是不知道了,也许是重返边关,毕竟这一年也对打仗的事情上手了,兵部可能不放人了,呵呵。”
林世友是个文人,只游历过山水却没到过边关,但没去过也知道那里清苦,看魏池说得毫不在意的样子便更起了钦佩之情:“老朽一把年纪也没这样的气魄,佩服,佩服。”
两人又谈论了一阵诗词歌赋。耿韵眉听得到不十分的上心,渐渐淡了忐忑之后忍不住细看起这长辈的面目起来,看着倒是很亲切的……
“听说您家公子和耿家的小姐有喜事了!提前贺喜了。”魏池看时机到了,引入正题。
“可不是!”林世友喜上眉梢:“可忘了魏大人和耿大人是是至交!早听说那位耿家的小姐知书达理、容貌不凡、贤淑恬静,你说我那孽子可不是修来了八辈子的福分么?”
魏池笑道:“这倒是天作之合!到不知是哪位做的媒?”
“胡贵妃。”
胡贵妃?魏池有些意外。
“家妻入宫看我家娘娘的时候,正巧耿家也要进宫向耿太妃谢恩,胡贵妃见了那耿家的小姐便是喜欢得很,说难得见到这么乖顺文静的孩子,又问了有没有人家。结果就这么说和了。呵呵,这还真是恰巧的喜事!要不是那日大雨耿家小姐被她家太妃留宿,咱们家还无缘这么个喜事呢!”
“林公子可是高兴了!”魏池笑道,内心却想这胡贵妃怎么就上心起耿家的事情了?而且韵眉在皇家算是皇上的外戚表妹,和林家公子辈分不恰般配。当然,隔了几家,这辈分倒也不十分作数……只是林家和耿家又干她胡家什么事呢?
“他?!”林世友哼了一声:“这个不受教的小畜生,每日的不思上进,只是一味的顽劣!也不知我是前世结下了怎样的冤孽,得了这么个畜生!他兄长虽也不才,但终究是知道往正途上走的人,这个倒好,仗着长辈的宠溺,不思科举!哼!”
魏池早就听说林家二公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是那时候他年纪尚小,魏池只是和他家长子接触多些,曾听说那二公子只愿和女流们厮混,说起读书便要犯浑,又常常有些惊人的言论,旁人都道他是个顽劣不化。
耿韵眉听到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
林世友冲身旁的侍从呵道:“那孽畜呢?一大早就让他收拾了,此刻还不能见人么?”
侍从一听,赶紧往后院去了。
“见笑,见笑!”林世友拱手:“魏大人难得来,一会儿还请好生提点那孽畜一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