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宁墨和宁煜正说着话,便见君煦一身黑色锦衣款款而来。
宁墨一怔,有仔细的打量他一番,疑惑的出声:“君煦,我怎么觉得你的脸色有些苍白?你不是去书房了吗?怎好端端的还换了身衣衫?”
不是宁墨多心,而是觉得事情太过怪异,且不是君煦从来没有让她等着,便是这短短的一会功夫,便从头到尾换了一身,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君煦闻言,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扬起一抹笑意,神色如常的开口:“刚刚不小心将墨汁溅到了衣服上,再加之气温过热,我便直接换了一身。”
宁墨点了点头,但心中的异样并未因为君煦的话词而打消,反而愈演愈烈。
正兀自想着,便听君煦温和的声音响起。
“时辰不早了,墨墨,我送你们回去。”
宁墨略一思索,提议的出声:“我想着你必定要为怀瑾的事好生做出相应妥帖的安排和计划,就不必如此麻烦送我和煜儿,不过你若你放心,便麻烦冷霄跑一趟,将我们送回宁国公府即可。”
君煦刚想拒绝,便听见宁墨紧接着说道:“你若不同意,我便和煜儿步行离开这里,反正我是坚决不让你送我们的。”语气里倒多了几分与她素来沉稳性子不符的任性和执拗。
“好,依你!”君煦瞧着她撇嘴的小动作,好笑的摇了摇头,宠溺地开口。
随即将他们送到门口,叮嘱冷霄将其安全的送回。
一直到马车在自己的视线中变成若离的墨点,君煦仍保持原有的动作,嘴角的笑意已经收敛,脸色的表情忽暗忽明,在微弱的灯光下,映衬着那张苍白的脸庞更显羸弱。
“别看了,人都走了。”花折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出声道。
而后不等君煦回答,便自顾自地开口:“我真是搞不懂你,即使你不想让她担心,那也不要非冒着对身子有损伤的风险,去见她这一面,你直接找个借口,躲掉。待你身子稳定后,有的是时间。”
良久,君煦收回视线,淡淡地看了花折一眼,倒未像之前似的没有回答,反而语气不明地出声:“等你有一天,遇到自己钟爱的人,便会明白。”
“呸,你别咒我,我可不想遇到,女人在我眼里,只有麻烦,我啊,还是对学习医术感兴趣。”花折听他如此说,忙激动的出声反驳,似是听到了什么洪水猛兽,唯恐躲之不及。
君煦抬眼看了他一下,越过他径自往里走去,待走出几步,回头盯着身后的花折,语气如常地开口:“有句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想必你的桃花已经在来的路上。”
话落,并未等着花折回答,便转身去了书房的方向。
花折有短暂的石化,愤愤地盯着君煦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出声:“你个腹黑小气鬼,白疼你这么些年。一点都不让我高兴。”
真想打他。
冷霄将宁墨和宁煜送回墨染阁,便拱手示意地开口:“墨小姐,若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便先回去了。”
“你不去看冬瑶了吗?”宁墨不着痕迹地瞧着极力隐藏的焦急模样,试探性地开口。
“不了,她的身子已经痊愈了,再说现在太晚了,改日我再来看她。”冷霄忙低头,恭敬地回答道。
“好,那我便不留你了,你快些回去吧。”宁墨淡笑的开口。
冷霄点了点头,随即闪身离开。
宁墨瞧着他的动作如此迅速,心中更加觉得不同寻常,若说君煦让她有三分的怀疑,那冷霄刚才种种的反应,便有八分。
她第一次见冷霄如此急切地不管不顾地模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到底是什么呢?
“阿姐,你在想什么?”宁煜瞧着此时宁墨的模样,忍不住的出声。
“没什么,你快些回去休息吧。”宁墨整理了下他的衣衫,开口道。
“好,煜儿这便去,阿姐.....”宁煜犹豫不决的出声,欲言又止地道。
“嗯?”
“阿姐,煜儿可不可以在怀瑾走之前去别院找他。”宁煜顿了顿,脱口而出。
“不可以,怀瑾身份不同,你年龄尚小,有的事情还是不能十分透彻的明白,你若是径自去了别院,稍有不慎,不仅是你自己,就连怀瑾也会有生命危险。”话音未落,宁墨便急忙打断他,脸色认真的分析道。
“煜儿明白了,日后不会轻举妄动。”宁煜闻言,忙开口保证道。
而后便想宁墨告辞,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宁墨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转道去了书房。
夜色愈发漆黑如墨。
李府。
此时的宁心雅正端坐在梳妆台前,神色耐心的将画着简单却大方的妆容,身上的素色衣衫,为她整体的气质多份另类的韵味。
吱呀一声,自门口传来响动。
“你来了。”宁心雅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语气温柔地道。
“嗯,已经如此晚了,雅儿,托人给我送来消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李晨轩脚步不疾不徐地走来,声音温和的询问。
“夫君,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宁心雅不答反问道。
待李晨轩走近,才完全能看清此时宁心雅的模样,不由地会心一笑,他已经许久不曾见到这样的宁心雅,还记得自己初识她时,她便如此,清丽脱俗却又有种别人无法比拟的气质。
“哦?今日是什么日子?”李晨轩嘴边的笑意加大,声音缓缓地出声,看那表情,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