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晨轩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眼睛里尽是黯然。
休妻,自此后,他便与她仅有的一点牵连再也不复存在。
现如今,即便是她当初的欺骗,也没有了意义。
李晨轩复又将目光看向李老夫人,他印象中总是高高在上,甚至有些强势的母亲,竟会对他露出如此的神情,那眉宇皆是忐忑不安。
连带着她的面容,也似是一下子老了好了,眼底的暗影十分明显。
李晨轩暗暗叹了一口气,心中的涩然蔓延开来,眼眸缓缓的闭上。
少顷,等他再次睁开时,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抹释然。
李晨轩轻轻地拍了拍李老夫人的手,稍稍停顿了下,开口:“母亲,想来我与她确实是没有缘分的,事已至此,过去的权当它过去吧。
从此后,我与她互不相欠。这些日子因着我的身子,让母亲担忧了。
日后我定会好生注意,还望母亲不要过于将精力放在我的身上,无事多出去走走,散散心,养养花草,这样,您会轻松些。”
李老夫人听着他的话,竟然一时忘了反应,呆呆地看了李晨轩许久,动了动嘴唇,重重地应声:“好。”
只是那眸光里煽动着晶莹地泪花,那张已有褶皱的脸庞上充斥着欣慰,怅然,轻松,还有一抹无人能知的复杂。
她以为她在不经过李晨轩的同意下,替他斩断同宁心雅的关系,被他得知后,定会恼凶成怒,刚刚那一瞬间,她有想过将此事暂时隐瞒了下来,但终究是直言不讳地将事情说了一番。
许是怕等李晨轩自己得知后,会更加影响母子之间的感情。
许是,这么久以来,与宁心雅的是是非非,她也早已疲倦。
她已经做好了被李晨轩斥责的准备,却不想会是如此。
“母亲,轩儿还有一事与你商议。”李晨轩轻声开口。
“你说,你我母子之间不必客气,为了你,母亲甘愿做任何事。”李老夫人忙收敛了情绪,认真的询问。
她的声音虽未有过多的高亢,但却极其郑重。
“母亲,先前与琳儿的事情,是儿子对的不好,如今,她因我而身子有损,若她还愿意,儿子想娶她为妻。”李晨轩不疾不徐地出声,脸上的神色满是诚心。
“这…..”李老夫人游移不定地开口,她没有想到李晨轩会提起此事,但是现在若是娶高琳为妻,一方面定会被其他人讥笑,另一方面,这琳儿自此后,便不能再生育,那可怎么办。
这李府不能在她的手中断了香火。
李晨轩瞧着她变幻莫测地眸光和那面上的为难,便知她在想什么,母亲还是太过看重所谓的子嗣。
“母亲,你的担心我都明白,但是我想重新活一次,不再逃避属于我的责任,我虽现在还未对琳儿有男女之情,但是我会去对她好,试着同她相处。
给她应有的名分和照顾,。
其他母亲所担心的事,皆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还望母亲成全。”
男子的声音虽还透着虚弱,但那语气里却是极其的坚定。
仿佛过了许久,便见李老夫人终是点了点头,应诺地出声:“母亲答应你,我会先去找琳儿谈一谈,轩儿,你才刚刚醒来,稍后喝下药,便再睡会。
无论什么事情,都比不上你的健康。”
“嗯,好,母亲守了我这么久,早些回去歇会。”李晨轩应声道,随即有关切的开口。
“母亲等你喝完药。”李老夫人点了点头,出声。
等伺候的人将黑色的药汁端过来时,李晨轩径自喝下,到底是刚刚醒来,又说了会子话,便见他缓缓地又睡了过去。
高琳一早便知道了李晨轩已经醒来的消息,纠结了好久,考虑到底要不要过去探望。
她怕李晨轩知道休妻一事,迁怒于她。
可若不去,心中委实放心不下。
只不过在她还没有下好决定之时,便听到李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传话,让她过去一趟,说是有事相商。
“芳儿,你来的正好,姨母派人传话让我现在去见她,你说是什么意思?”高琳对着刚走进来的芳儿,询问地开口。
芳儿听言,摇了摇头,出声:“奴婢猜测不到。”
“怕是为了宁心雅的事,芳儿,你能知道她在哪里吗?或者你的主子可否让我见他一面。”高琳略一沉思,试探性地开口询问。
“不曾,主子传来消息,小姐想知道的问题,他并不能回答,故此,并没有见面的必要。”芳儿直接开口。
闻言,高琳的脸色是浓浓地失望。
当她听到,宁心雅被休了时,可真是痛快人心,仿佛五脏六腑都极其舒爽。
原本依着她的性格,她定是不是因此而放过宁心雅,那个毒妇带给她的伤害,永远都无法弥补。
但她刚升起地念头,便因记起宁心雅那日在佛堂对她的所作所为,忍不住地害怕了起来。
后来她得到消息,知她在拿好东西之时,径自离开。
不知怎么,对此事的不甘心,愈发加深。
可现如今,唯一有机有可能会知道宁心雅下落的人,却是如此的态度。
“芳儿,你的主子可是因为我未曾表明,有关银钱的问题,才不愿告知,你放心,待我知道后,定不会亏待于他。”高琳眼睛转了转,不死心地接着问道。
芳儿听到她的话,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以一种十分怪异的眼光看向高琳。
只不过当事人并未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