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宁亦文所做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吗?”宁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神情淡漠地开口。
宁心雅吞咽地下口水,这是她知道宁亦文最大的秘密,没想到却被宁墨这般随意地说了出来,再一次感到深深地无力,颓然地出声:“我曾派人暗中跟踪过二哥,但因怕却发现,故此并不敢跟的太紧。
只知道是在大约三百里外的城郊,黑岩峰一带。但具体说做什么,却也不得而知。
左右无非是为了那个位子。”
宁墨闻言,心中并未有任何的惊讶,她早就猜到宁亦文的野心可不单单是为了巩固他现有的地位,说起来可真是可笑,果真是不知所谓,异想天开。
怕是多年顺风顺水的日子造就了他如今的愚蠢。
在宁墨看来,宁亦文所做的一切无非是自寻死路。
不说君氏王朝已经屹立百年之久,只单单渊帝在位期间的铁血手腕,以及雷厉风行的作风,都令人望而生畏。
且渊帝确实是个亲政爱民的好皇帝,若如不然,东临的百姓不可能享受这大好的太平盛世。
“我已经将我知道的全部告知于你,再也没有丝毫的隐瞒,你是不是应该履行自己的承诺?”宁心雅瞧着宁墨默不作声地态度,大着胆子开口。
宁墨点了点头,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但说出口的话却是截然相反,只听她道:“哦,我刚忘了告诉你了,我反悔了。
再说我手中也确实没有李老夫人所下之毒解药。”
话落,摊了摊手,将无辜演绎到极致。
“你,你骗我?”宁心雅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像是完全没有想到此话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话不能这么说,你甘愿说与我听,我又怎么会拒绝,也罢,解药我确实没有,但我知道你目前的身体状态。
看在你怎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不防告诉你,好让你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要说这李老夫人也真够狠的,她所下之毒名为无味,且是一种慢性之毒,前期想必你已经体会到了,后期你的症状会逐步加深,几乎是等同于吃什么吐什么。
甚至你的皮肤会渐渐溃烂,又痒又痛,只要你稍微抓挠,则会以反噬。
原本你也许会多活些时日,但你服用了驻颜防毒珠,这么算来,怕是你还有不到七日的时光。”宁墨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语气轻松地开口,边说边摇了摇头,作无可奈何状。
只是她那副表情落在外地刺眼。
宁心雅忍不住地尖叫起来,恐惧刹那间染上心头,她知道宁墨的话并不是为了吓唬她,情绪瞬间崩塌,嘶吼地道:“贱人,贱人,你和你祖母一样,都是贱人,早知道留下你是个祸害,当初我就应该不顾一切地杀了你。”
宁墨冷眼看着她,耸耸肩道:“可惜你并没有。”
复而走进几步,将那黑色瓷瓶里的药猛然间放入她的口中,并且强制令她吞咽下去。
随后拍了拍手,欢声开口:“既然你还有力气在这骂来骂去,想必药效还并未达到极致,倒不如让我帮你一把。
余生的时光,还望姑母好生享受。”
话落,不顾宁心雅是何反应,径自转身离开,只是在门口处又堪堪停了下来,顿了顿,从袖中将一物件用了巧劲,准确无误地丢在了宁心雅的面前。
宁心雅忙在杂草中捡了起来,拿到手中,入眼地便是自己那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模样,下意识将那精致地小镜子一丢,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嘴里一直喃喃出声:“不,不,不。”
不大一会,只见她兀自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在这寂静的牢房中显得格外诡异可怖。
不过若是仔细看去,那张脸庞已经布满了泪痕。
宁心雅不知为何,耳边突然似是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子声音,温柔地唤道:“雅儿,雅儿,你嫁给了我,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幸福。”
她记得这是她嫁给李晨轩当日他给自己的承诺。
呵呵,幸福……他可曾知道她的幸福只有权力和地位。
想着想着,宁心雅的不禁泛起了无限的悔意,若是她当初将心思收敛,换个角度,好生做好李晨轩的妻子,结局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脑袋里似有千万只虫子撕咬,意识模糊间,她似是又看到了举止优雅大度,浑身气质都散发着高贵的嫡母阮氏,正坐在床头轻声哄着床上的人儿,待那画面临近,她才看清那床上的人正是幼年的她自己。
只听阮氏道:“雅儿,别怕,不要担心,还有母亲在这里,雅儿的病一定会好起来。”
宁心雅的身子轻颤,心中涌起的苦涩如大海般将她吞没。
原来,她曾经如此有幸的得到过这一切,但终究还是毁在了她自己的手里。
“因果轮回,报应,报应。”宁心雅悲凉地嗓音响起,渐渐化为低声地抽泣。
似是过了许久,便只归于平静。
从暗牢出来,便见男子一身月色锦衣伫立在入口处,身姿挺拔,负手而立,目光温柔地看向她,那眼神里似是无尽地关切和怜爱。
宁墨心下一暖,仿佛所有的阴霾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停下脚下的步伐,回望了他几瞬,轻声道:“君煦,抱!”
话落,双臂展开,那双璀璨的桃花眸里倒立的皆是他一人的身影。
君煦快走几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动作温和,但那手中的力道却是加重了几分,良久才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