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煦倒抽一口凉气,委屈的看向始作俑者,那副模样像极了等待主人惩罚的猫儿。
“墨墨,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吗?若你还要生气不如再用些劲道,不过我自己来,以免你的手指会痛。”君煦可伶巴巴地求饶,边说边作势想要动手。
只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便见一双如玉的素手先一步的附了上去,轻轻又为其揉了揉。
宁墨轻哼一声,即便知道他是故意作给她看,她还是不忍心,如此对他。
“不气了?嗯?决计是不会再有下次。”君煦那张俊朗无双的脸庞立即笑颜如花,伸手拉过女子的手,放在掌心,恰如其分的握紧了几分。
“若是还有下次,我定会自己出手,到时候还望世子莫要怜香惜玉。”宁墨笑容可掬的开口,但到底并未从他的手中抽出。
“嗯,嗯,我帮你。”君煦忙不迭的点头。
“噗嗤,好了,下不为例就是了。”宁墨终是忍不住地笑道。
君煦刚要作答,只听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老爷来了。”夏霜连忙小跑地过来,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她十分合格的通风报信。
自宁涵被封宁安候府后,府中的众人都自觉将称呼改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从此后,这府内再也不是宁亦文的天下。
宁墨有短暂的慌乱,撞上君煦坚定的眼眸,心也渐渐平复下来。
君煦是她唯一认定的人,唯一想走完余生的人,她希望爹爹可以理解。
这世道虽对女子并未严苛,但如她这般与君煦的关系,到底是大胆了些。
不过,自重来那刻起,她便已经做下了决定。
这一世,她要尽可能的随心而活。
宁涵一进来,见到的便是眼前镇定自若的两人,男子一身月白色锦衣,身姿卓越,自是不凡。
而他身侧的女子,淡紫色的衣摆随自窗外而来的风摇曳。
平心而论,两人的相貌都是世间难得的貌美,而最吸引人的是两人身上那不谋而合的气质。
慵懒随意,但却贵气逼人,自有上位者的雍容华贵。
当然,若那女子不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宁涵那张阴沉的脸色会好些。
“参见伯父。”君煦行礼道。
“爹爹。”宁墨神色如常地开口,声音里带有几分撒娇。
宁墨暗瞪了宁墨一眼,直接将目光转向君煦,冷声道:“世子不请自来,可是有何要事?不过即便是有再大的事情,也应与下官说。
小女年纪尚小,世子还是莫要打扰她的好。”
“在下一时失礼,请伯父见谅,不知伯父可否移驾书房?”君煦面色不改的出声,神情尤为自若。
“正有此意。”宁涵冷冷道,若仔细听去,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话落,也不看宁墨,径自率先往外走去。
君煦留了宁墨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脚步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奴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老爷发如此大的火?”夏霜忧心忡忡地开口。
宁涵即便是对他们这些下人,也从未太过苛责,可今日确实十分明显的动怒了。
“先让人盯着些,若是…..那便去趟涵文苑。”宁墨想了想,出声。
既然她爹爹知道了,那她只能先一步的告诉她娘亲。
“娘亲,你还在忙吗?”约莫两个时辰后,宁墨仍然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心下也有几分焦虑。
徐氏停下手中的账务,慈爱的看向宁墨,笑道:“还好,墨儿可是有事?”
知女莫若母,徐氏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家宝贝女儿的不同寻常。
“娘亲。”虽已经做了准备,但正要开口,宁墨还是有几分不知名的紧张。
徐氏眼睛在她身上转了转,唇边的笑意的加深,含笑道:“墨儿,可是为那睿王府世子而来?”
宁墨一怔,难掩吃惊地看向徐氏,虽并未出声,但已然表明了一切。
“娘亲自是从你这般年少的时候过来的,自是能看出,不过原本我只是怀疑,现在倒是明白了,是何时的事情?说与娘亲听听。”徐氏从书案边走了过来,拉着宁墨的手坐到里间的坐塌上,温柔的道。
宁墨努力压下脸颊传来的热意,理了理思绪,随即将她与君煦认识的过程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只是在这般情况下,不免提起她身为阮宁做的那些事情,虽她已经避重就轻,但每每还是听得徐氏心下一紧,握着宁墨的手也兀自紧了几分。
她之前并未勉强宁墨将所有的事情说与她听,但还是没有想到她自幼娇惯的女儿在背后做了这么些事。
“娘亲,墨儿无事,好在事情都过去了。”宁墨轻声道。
“嗯,都过去了。”徐氏不着痕迹地擦了擦眼角的泪光,柔声开口。
而后,略一停顿,道:“那如此说来,这睿王世子倒是帮了不少忙。”
“娘亲,他很好。”宁墨点了点头,用力回握了下徐氏带有暖意的双手,娇俏地出声。
那语气里完完全全是属于女子对情感最纯粹的娇羞。
徐氏看着宁墨的此时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似怅然,似欣慰,似不舍,但最终都化为释然道:“娘亲相信你的眼光,娘亲的墨儿长大了。”
伸手理了理她散落的发丝,感慨的出声。
她这一生十分有幸的遇到了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同样,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