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待报价二才领了价从福观阁出来后。
屋内才忽有一人出声道:“公子,那咱们一会儿还加价么?”
只听男子似是笑了一笑,一副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模样,摇扇道:“加,怎么不加。”
末了,还又悠悠地补了一句:“转来转去,咱们也只有收钱的份儿。”
“怎么不加?”
问话男子:“……”
台上卖师得二的领话道:“福观阁,两千五百两。”
堂中众人又是一阵大惊。
疯了吧?!
还不如方才那破琴……不,什么玩意儿来着?
哦,碧纹七弦琴,碧纹七弦焦尾琴。
“您还加价吗?”
见周围之人似是拥了些过来,公良策也未再唤耶律娴为公主了。
“加!二千六百两!”耶律娴又扫了一眼公良策道。
公良策见状一滞,却是笑得更温文尔雅了。
随即,便笑着转向问话二,道:“我家公子了,加!二千六百两!”
众人听罢一诧。
不过,诧的却不是这价了。
毕竟,加至如今,他们这些外人听得也已有几分麻木了。
他们诧的是,公子?
所以,这身旁一壮一瘦的两个穿锦袍的都是为首之饶……跟班?奴仆?
娘的,这人家该得有多少钱?
不过,有挤得近的,趁机细瞧了一番三人。
唔……是生面孔?
难不成又是哪个地方的大富搬来盛京城,想要一掷千金,先扬个声名再?
毕竟,他们瞧这公子加价加得颇是轻松,但面上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怎么着,也不像是为了求美而来。
“壹号桌,二千六百两——”
“福观阁,二千六百一十两——”
“壹号桌,二千六百二十两——”
“福观阁,二千六百二十五两——”
楼上福观阁。
“公子,您这不是摆明告诉人家,我是在耍你吗?”依旧是方才问话男子的声音。
“嗯?怎得,就不可以是公子我……没钱了么?”摇扇男子语气顽劣道。
报价一出,台下之人,皆以为这两方怕都是到强弩之末了。
也是,这数目,放到好些人家,怕是一辈子都花不完。
便是他们再有钱,现在怕是也清醒了几分,在考虑值不值得了。
现在,估计也就是撑着面子吧。
尤其是,台下这个。
瞧瞧,脸都黑地铁青铁青的。
若耶律娴方才那般加价是试探,那她现在则是可以完全确定了。
那福观阁中的人,和今日下午时分,给她留了纸条:还请晚上聚云楼壹号桌一叙,若是不来,后果便自负的这个人,一定是同、一、拨。
避开大盛守卫传话,还弄了这么一遭。
大盛果真是人、才、济、济!
“二千八百两!”耶律娴继续道。
而楼上福观阁中的男子听得此言则是颇带几分嫌弃道:“啧,北祁公主也真抠。还以为要加到三千两呢。”
罢,又摇了摇手中折扇道:“也罢也罢,谁让公子我一向怜香惜玉,告诉他们,我们不竞了。”
“是。”一旁男子领话而去。
“公子,便是这般,您也赚了好多呢。”方才的问话男子略有咋舌道。
“嗤,没出息。你平日里跟着公子我,见过的银子还少了么?”锦袍男子收扇一敲道。
……
堂下架台之上。
“福观阁不竞——”
“二千八百两一次!”
“二千八百两二次!”
“二千八百两三次!”
铜锤声落,“恭喜这位公子,喜得佳人——”
卖师拱手笑道。
耶律娴起身,却是未管周围饶反应,而是喊了一声:“带人。”
众人一愣。
蓦地,便有几位护卫模样的人,自角落而拥出。
公良策见状滞了一滞,才笑道:“您不是不可暴露吗?”
终是缓了面色的耶律娴才有兴致起来,也学着公良策的模样一笑,只有语气有些分不清喜怒,道:“不然,换公良公子借钱给我?”
不把动静弄大一点让昭明帝能查得清楚,如何借钱?
而堂中之人也只当是哪家的贵公子又带了一群护卫出门了。
虽有唏嘘,却也并未细想。
一年一度的拍奇珍,竞异宝的闲临会也终是沸沸嚷嚷开始,热热闹闹结束了。
虽不知耶律娴此举何意,但苏清宴也还是对着仍有余悸的顾霁光开了口:“好了。顾兄也不必担心了。那竞买走台上女子的,也是个姑娘。”
“当真?”顾霁光有些愕然。
“嗯,当真,我曾……曾在泰安街遇上过那姑娘一回。当时她也是女扮男装,然后被自家兄长给揪回家去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苏清宴又煞有其事地补充道。
“你可知是哪府……不,不是。”正准备问府邸的顾霁光忙止了话。
毕竟,这般问姑娘府邸,好像有些不妥。
遂而便转话道:“听你这般,她兄长是不是有些严厉?那她这样回去,会不会……”
忽又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坑的苏清宴一滞。
才微微一笑道:“不会。她兄长方才就和她坐在一起。想必,也是默许聊。”
“苏弟,你还果真是记性颇佳,过目不忘啊。”
已彻底缓过了劲的裴易章,此时也有心情揶揄了。
“哪里哪里,承让了承让了。”
苏清宴倒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