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竹禹也只得硬着头皮跨出一步,躬身行礼道:“王爷。”
萧忱颔首轻应了一声,便笑着对苏清宴开口道:“贤侄觉得……这云梦阁如何?”
苏清宴闻言嘴角一滞,只也跟着笑了笑,开口道:“……尚可。”
萧忱听罢眉一扬,倒是他瞧了这姑娘。
不曾想,她落下的第一步便是来了青楼。
胆子倒是不。
“少年人嘛,偶尔消遣消遣也无妨。”梁成甫先开口打着哈哈道。
随即,便转了话道:“那萧大人你看……咱们现在是不是该……”
萧忱闻言一笑,道:“好。梁大人提醒的是,查案要紧。”
“那咱们……先从何处开始?”梁成甫闻言展眉舒气道。
“方才萧某只是在仵作验尸时,跟着瞧了瞧姜二,又粗览了一番那间厢房。表面看起来,并无何异样。何况,现下要再查看姜二之状,怕也是不太容易了。”萧忱先是一叹,才开口道。
看上去……似是颇为无奈。
梁成甫闻言眼珠上下一转,笑着开口道:“无妨无妨,咱们可以再查一遍那厢房。”
“大人,这云梦阁的后院还有一具尸首。”领头的衙役上前一步,在梁成甫耳边禀道。
梁成甫听罢惊呵一声,“迎…迎…你还有什么?!”
啐!今年是犯太岁了不成?死饶死人,走丢的走丢。
“哦,方才许是还未来得及告知梁大人,您的手下,在后院……发现了姜二啬尸首。”萧忱接过话,开口道。
语气很是诚恳。
梁成甫闻言皱着眉,胡子微颤,终于有了些府尹的模样,开口道:“这样,既然萧大人已查过了一遍厢房,那不若先去看看后院的?”
“梁大人主查,那自是梁大人了算。”萧忱笑了笑,开口道。
梁成甫听罢嘴角一抽,娘的,又给他挖坑!
于是梁成甫只得指着老鸨花娘和龟奴三人,对衙役微斥道:“把这几个人也给我拎上。”
随即,便抄着手,端着略圆的身子,跟着衙役,往云梦阁后院走去了。
“你们俩,也跟上。”萧忱行至苏清宴身旁时,顿了顿,淡淡道。
苏清宴与竹禹对视一眼,便也未多作磨蹭,也干脆跟了上去。
只是,在瞥见了还在原地呆着的刘荣宽时,苏清宴脚下一停,侧过身子,对着刘荣宽道:“大人不去一同看看?”
刘荣宽闻言眉一拧,身形一滞,干巴巴笑道:“有梁大人与萧大人在,何须我多那一举。”
苏清宴闻言哦了一声,正欲行间,似是想起了什么,又一回头道:“大人您确定?那您一人……”
苏清宴话还未完,刘荣宽便猛地反应过来了。
此时若苏清宴主仆二人一走,那这偌大的大堂内,可就只有他刘荣宽一个人了!
于是忙道:“公子留步,留步。”
又讪讪地笑了笑,道:“咱们一起走,一起走。”
苏清宴见状守礼一笑,伸手道:“大人请。”
刘荣宽见状仍旧讪笑道:“还是一起,一起。”
随即,这两个时辰前还满是笙歌艳舞,灯阑酒醉的大堂,此时却已是空寂一片了极。
一阵微寒的夜风顺着大门卷入,杂着自四周窗牗涌入的习习幽风,呜咽如人泣。
竟惊得守在云梦阁门口的衙役一阵寒意自脊背而上。
……
云梦阁后院。
作为这盛京第一花楼,其后院自然也是极大。
同时,那贵客指定要用的院儿、还未调教好的花娘所居的地儿、花娘练艺的地儿、厨房的地儿、还有杂役所居的地儿,都是划分地极清楚的。
而发现尸首的地儿,正是……那姜二平日里一向指定的院子。
可,姜二既然有自个儿指定的院子,那又为何会在厢房汁…
苏清宴蹙眉思忖着。
“这院子,你们平日里上锁吗?”
行至门口时,萧忱看着毫无长期上锁痕迹的院门,对着老鸨问道。
“呃……是这般的,这院门的钥匙呢,是贵人们一把,咱们这儿一把。但因贵人们大多不会来此长住,也无甚要紧贵重的东西。遂而……为着平日里洒扫方便,贵人们若未特意要求,咱们这儿一般是不怎么上锁的。”
老鸨听着萧忱的问话,斟酌着开了口。
毕竟,这位虽未着官服,但看起来,怎么都比那位偶尔也会来上一遭的府尹大人,要吓人许多。
苏清宴眉微皱,怎么什么都那么巧……
时、地利、人和么?
刚一踏进院门,便有已在一旁守了好一会儿的衙役上前道:“大人。”
梁成甫闻言只微颔了首,看了看一副事事以他为先的萧忱一眼,憋着气应了一声,“上前带路吧。”
刘荣宽见梁成甫等人继续向前走去了,扯出一个笑道:“公子……咱们不若就在此处呆着等个结果就好。”
苏清宴闻言一乐,感情这刘主簿方才是被吓着了?
是被死者的死吓着了,还是被死者的死状吓着了?
若是被死状吓着了,那这凶手不是明摆着是仇杀吗?
轻微的自负。
这是苏清宴对可能存在的那个凶手的第一个印象。
顿了半息,苏清宴才开口道:“这样,刘大人若是嫌麻烦,不若就在此处等着好了。”
随即,便伸手安慰式地拍了拍刘荣宽的胳膊,而后便领着竹禹跟了上去。
“哎!”刘荣宽见状忙喊出了声,随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