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课考试结束这天,我在宿舍通知栏上看到了一个通知,关于暑期学生宿舍整修的通知。
我正看得仔细,娃娃鱼从背后拍了我一把,“行啊懒亭亭,靠着在宿舍把头埋水盆里这种粗鄙方法,竟然也让你在游泳老师那里蒙混过关了。”
“姐说过,姐是学过游泳的,有基础。”
娃娃鱼把头伸到我前面,“天呐,这是什么,咱们宿舍假期要整修!妈呀,床铺衣服都得收起来,这不是整人吗,就不能等我们毕业了再整修,破点就破点呗,姐也从来没说嫌弃啊。”娃娃鱼又使劲捏了下我胳膊,“哦no,我那一墙的唐钰小宝岂不是都要撕下来!”
我回捏了下娃娃鱼胳膊上的小肥肉,“我的心比你的还痛,我假期做运动会志愿者本来想住在宿舍。”
娃娃鱼用手指点了点通知,“这不是给运动会志愿者提供了解决方案嘛,在这儿呢,安排到本次不整修的宿舍,不过天哪,不整修的这些好像都是男生宿舍啊。”娃娃鱼转身捧起我的脑袋,“懒亭亭,没想到男女混住的理想境界要在你这儿实现了!”
想起男生宿舍传说中的不堪场景,对于娃娃鱼的兴奋,我实在不敢苟同。
这个学期我的选修课和必修课考试时间都很早,到7月5日这天,我已经完成了最后一门必修课的考试。
晚上,我在宿舍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赶火车回家。这时,许亦楠的短信来了,“考试怎样,什么时候考完?”
我回复,“考试ok,”想想又补了句,“继续努力中。”
这些天我忙着复习考试,许亦楠也比较忙,但架不住我们离得实在太近,中间还是一起吃过一次晚饭,那次许亦楠晚饭之后有安排,匆匆吃完就走了。
我是决计不想和许亦楠一道回家的,所以一直拖着没告诉他回家的时间。
手机又响了,我以为是许亦楠又来问回家时间,拿起来一看是秦跃的短信。上次和秦跃见面还是王某课后,在宿舍门前秦跃问我有没有什么问题,我表示没有。之后虽然偶尔有短信联系,但各自忙着考试,没有见过面。
秦跃短信里问,“安亭,你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
隔了一会儿,秦跃回道,“明天我送你去车站吧。”
看了短信,我微微愣住。上次和秦跃分开后,我回想了一下从第一次和秦跃说话到后来种种,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超出预期。更可怕的是,在王某课之后,有关我和秦跃的风言风语已经传遍了整个学院。
期间有好几个认识但平时往来没那么多的同学,都跑来约我或者吃饭或者逛街,话题扯来扯去总会不经意间扯到秦跃身上。
娃娃鱼表示,根据她的经验,她绝对、毫无疑问、百分之一百肯定秦跃最近会找机会表白。娃娃鱼问我,“如果秦跃跟你表白,在说i do之前,你会假装犹豫几秒钟?”
想到这里,我回道,“我行李不多,也约好了出租车,不用送啦。”
放下手机,我靠着床头想,其实我不知道,不是不知道会犹豫几分钟,而是不知道会不会说i do。我其实更希望娃娃鱼的猜想只是无稽之谈,省去一个脑袋乱如麻。
手机又响了,秦跃说,“明天几点从宿舍出发?”
“30”,我犹豫了下,摁了发送键。
秦跃的短信很快来了,“明天我在宿舍门口等你,送你上出租车。”
我愣愣地看着短信,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早上,从宿舍门口出来,果然发现秦跃等在那里,他迎上来接过行李,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慢慢笑了起来,看着这个慢慢扬起的笑容,我心里竟然奇怪地跟着涌起一股暖流。
秦跃说,“安亭,好久不见。”
我想了想,应该是有十天左右没见,我约莫着秦跃这么说也是属于大家常用的客套话,于是点了点头,“谢谢你来送我。”
秦跃又问了很多问题,比如回家要几个小时,到家有没有人接,什么时候回学校,还问了是不是和许亦楠一起回家。
我这才知道,秦跃暑期也是要回北京做运动会志愿者,我是远动员代表队志愿者,在运动员村服务,他是赛场志愿者,在鸟巢。
秦跃说,“女生宿舍这个假期要整修,你住在哪里?”
我皱了皱眉,“我被安排在108号楼,住的应该是今年大四学长毕业后空出的宿舍。”在这个问题上,我还是可以实现娃娃鱼的理想境界,这座宿舍楼里面除了大四学长空出的宿舍,大部分还是目前在校男生住着。
秦跃想了想,没有说话。
这时,出租车到了,秦跃把行李放到后备箱,转身对我说,“安亭,有件事情想拜托你。”我看着秦跃的脸,觉得他今天的脸色和平时不大一样,在这个送行的档口,会拜托什么事情,难道是让我带点家乡的土特产回来?
秦跃迟疑了一下,而后突然俯身帮我拉开车门,“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算起来也就是十几天后,”秦跃的笑容让他整个脸上的线条看起来很柔和,他说,“到家给我短信,一路顺利!”
坐在出租车上,我松了口气,回头看着秦跃站在宿舍门前大杨树下的身影渐渐远去。我转过身,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一身轻松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火车出发前一分钟,我给许亦楠打了个电话,“许亦楠先生,正式通知你,我今天的火车回家。”
许亦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