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楠不仅和马老师熟,和之前看到学者团中的一个美女也很熟,这个老师,职业是律师。
我和许亦楠吃饭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她,之后两个人就一路聊得欢畅,在大礼堂里也是挨着坐,两个人的头一直向对方微微倾斜,聊得很投入。
我在后面一边忙着,一边情不自禁回忆起在学校期间的种种幺蛾子故事,心里就有些不快,许亦楠这个人小时候很有女生缘,以前的我因为他的这种特质吃过很多亏。
等忙完开学典礼,我拖着疲惫瘫软的身体踢开宿舍门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我扔掉包,坐到床上,娃娃鱼黏了上来,“懒亭亭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郁闷,被你们妖艳的马老师骂了?”她撅起嘴巴,脸色有点得意,“我就说嘛,漂亮的女人最恨的就是更漂亮的女人,你在她那里肯定得吃点苦。”
“马老师对我很好啊,这是不是说明我漂亮得还不够。”
娃娃鱼想了想,“那就是漂亮的马老师对漂亮的你惺惺相惜了。”
“死人都能被你说活了,你将来一定要做诉讼律师。”
我本来等着娃娃鱼接着和我抖上几轮嘴,没想她只是笑了笑,然后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懒亭亭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可一定要挺住!”
我靠着床背,心想,娃娃鱼今日斗嘴的战术莫不是又有了新花样。
“秦跃被化学女攻陷了!”
我有些愣,看着娃娃鱼瞪得老大的小眼,琢磨着这句话是什么战术。
“大家都这么说,我最近也是看到好几次他和化学女在一起。我知道你消息闭塞,怕打击到你,确定情报八九不离十才跟你说的。”娃娃鱼目光很专业,也很小心谨慎。
不是战术,竟然转到了八卦上,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娃娃鱼把手架在腰上,瞪着我“咦”了一声,我接着说,“可惜了可惜了,大好青年,就这么成了别人囊中之物。”
娃娃鱼听我这么说了,才又把手放下,赞同地点了点头,我接着说,“不过化学女那资质,别说是秦跃了,再高点的山头人家也攻陷得成。”
娃娃鱼皱起眉头,又把手架到了腰上,“这位女士你不要太长他人志气好不嘞,咱哪儿也不比那化学女差好不嘞,”说着娃娃鱼好像突然又想起什么,把脸逼到我面前,“不对,你这不冷不热的态度不对劲,心上人被他人抢去了,你不去跟那化学女拼命也罢了,总得拽着姐的胳膊哭闹几天啊。”
我眨了眨眼,娃娃鱼的脸靠得太近,看的我有点晕,谁知娃娃鱼又往前凑了一凑,“不哭不闹也罢了,怎么看起来不怎地伤心难过啊?!”
我把娃娃鱼的脸往后推了推,“我伤心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痛失大好青年太可惜了。”
“你逗我呢!这种程度也敢叫伤心,你糊弄谁呢!”娃娃鱼又猛地把脸凑了上来,动作太猛,吓得我赶紧往旁边躲了躲。
“你的芳心许了秦跃这么些年,如今遇到这么个结果,还想这么三言两语就把我打发了,不对不对,”娃娃鱼皱着眉头坐到床边,换上一副知心姐姐的神色,“懒亭亭,你是不是憋着内伤呢,我跟你说,情伤可不能憋啊,会憋出神经病的!”
我拍了拍娃娃鱼的脑门,“顾大姐,你是不是失忆了?”
娃娃鱼把我的手拍开,“我怎么失忆了,你才失忆了!你难道忘了当年第二阶梯教室的秦大相公了吗?”
“顾大姐,当年第二阶梯教室的秦大相公是你的,我的秦大相公没在第二阶梯教室,在糊弄我老妈的电话里。”
“陈芝麻烂谷子的别提了,姐早就对秦跃没念想了,现在姐的男神是咱民法一哥,”说起一哥,娃娃鱼的脸立马放出了光彩,“咱们年级那些个小毛头比不上一哥一根汗毛,一哥的课那讲得真是钟灵毓秀……哎?”
娃娃鱼挑起眉毛瞪着我,“安亭同学你怎么能转移话题!”
我想了想,转移话题的好像不是我。
“虽然呢,当初是用来混弄阿姨的,但是一个女生愿意承认她暗恋一个男生,那说明了什么你知道吗,”我摇了摇头,“说明她愿意啊!”娃娃鱼看着我,像看着她不争气的孩子。
“愿意什么?”
娃娃鱼叹了口气,白了我一眼,“如果那个男生说 d?那个女生会说i do。懂了吗?不信你想想,自己会不会说i do。”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娃娃鱼这么一问,倒把我给问住了。
娃娃鱼又挂上一副凝重神色,“怪不得阿姨整天那么忧心,这么大了还没开窍可咋整啊。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是很放心的,也不是全然没开窍,只是没意识到自己对秦跃的感情有多深。”
“来吧,”娃娃鱼拍了拍胳膊,“姐的胳膊已经准备好了,过来抱着哭吧,哭完了明天帮姐把衣服洗了就成。”
我直起腰来,靠近娃娃鱼,然后一抬脚把她踢下床,“你这是衣服该洗了懒得自己动手吧!”
“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家当兄弟的两肋插刀都不喊疼的,你这当姐妹的洗件衣服就翻脸不认人,哼,算我顾雯雯遇人不淑!”
“去找洗衣机当姐妹吧,洗漱间有一排,每个都很淑。”我端起脸盆准备去洗漱。
娃娃鱼转身挡在门口,“你懂什么,姐这件衣服不能机洗。”
我伸手把娃娃鱼从门口扒拉开,“懒人呢,咱就别买这种不好伺候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