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韩律师所说,越不安全的因素,越要放在手底下盯着。比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什么,要有把握。”
韩成俞放慢了呼吸,非常慢。
“她是我的同学。”他刻意把与她的关系说给姜索亚听。
姜索亚的脸立马绷了起来。“做事往往只能顾及一处,保障一方的利益最大化。若是面面俱到,恐怕就会招来不满意。不是吗,韩律师?”
他笑笑没表态。
等到告辞完毕,刚转身背对她准备离开,他立刻蹙紧眉,清秀地脸上蓦然显出一副凶狠的面相。
他走后,许涩走上前来。
“韩律师看起来有些……”他文化不高,得想想用什么字眼。即能让姜副总听得懂,又能表达得隐晦,不显出离间之意。
“另有打算对吗。”她会意道。“他确实给人这样的感觉。有能力的人,大多傲气难脱。可是,事总得有人做。我难道要把我最爱惜的人派遣出去做危险的事?
爱惜的人,当然要留在身边好好保护。有用则用,无用则弃。要是想确保万无一失,那还不得自己亲自动手。”
一抹笑意逐渐扩大开来。那副胜券在握的脸上得意之色久不退散。
“妈,我爸爸呢?”在南逸的记忆里,美娜的嗓门音量如此大的时候屈指可数。
宠物狗懒洋洋地在南逸怀中接受爱抚,她正翻着散文书。圆桌上是美娜外公生日时要用来相赠的寿桃形状编织品。
她冲着她的女儿微笑。
那张脸上时刻都荡漾着温柔,就像不间断汩汩涌出热水暖融的温泉,一年四季都冒着热气。
“你坐下吧。”她慢吞吞地说。“平常不见人,难得回来,不说先问我如何,一心就知道问爸爸。”
“不是啊妈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到爸爸了。”美娜焦急地陈述着事实。
春天悄然来到,万物复苏。
阳光普照之下,碧绿的青草在悄无声息中生长,树枝上绿叶竞发。
姜美娜出生那年,姜植隶在后庭院亲手刨坑栽下的小树苗,陪伴着姜美娜历久经年,共同茁壮成长。最近几年却不再长高了。杀出恐怖镇
与她关系最亲近的两人,一位处于失联状态,不用说看到人,连基本的对话都有一阵子没法完成。
还有一位整日忙的昏天黑地,偶尔能逮到,还总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想听她汇报若干古玩城的八卦消息当作消遣,她也是有所不能言的顾虑模样。
姜美娜百无聊赖之下,无可选择地当起了勤奋的店长。偶尔店里来了长相好看的男孩子顾客,她还要找机会下去巡店。
她没有车宋河那种义无反顾被拒绝也不怕的决心与勇气,她是含蓄传统的类型。
但光是眼睛看看还是她还是会的,偷偷地瞄上一两眼,暗自窃喜。也是在她能力范围内,对美貌实施的力所能及的接近。
她刚吃过晚餐,趴在桌子上拿着一本畅销小说正看着。
身上穿的是黑红两色方格图案羊毛连衣裙,搭配同款纯黑色腰带。饰品搭配了蝴蝶形状彩色水晶耳环。
书店黝黑的值班经理近来心事重重。
以他对店长时刻保持的密切关注获得的信息来看,店长显然对他的长相不是非常称心。
因为她面对着好看男孩子时露出那种甜甜的微笑,从来都没有对着他展露过。
地位岌岌可危,饭碗形势严峻。
逢到毕业季,只需在书店被太阳光照得无比光洁的大玻璃窗上,贴个招聘信息,便会有一大帮青春英俊的小伙子来应聘兼职或者店经理。到时候,他就算是主动让贤,退而求其次申请看管仓库,店长也会嫌他碍眼吧。
总归得努力提升自己的价值才不会被比下去。
他抱着一摞本周最畅销的女生爱看的流行书籍,准备进献给店长大人。与店长办公室相距只剩短短两步,千真万确只有两步,他敏锐的耳朵听到店长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陌生的号码,没有通讯录存储记录。
姜美娜伸出葱白似的芊芊玉手在屏幕轻轻一击,拒接。
再一次,同样的号码。
拒接。
第三次,她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认为有必要将这个电话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