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将楼二少送去学校,李谨言马上去见了二夫人,又给京城的楼夫人打了电话。然后就守在大帅府的电报机前眼巴巴的瞅着。
负责收发电报的兵哥压力山大,恨不能下一刻就有信号传来。被李三少这样盯着,他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最先回电的不是楼少帅,而是许二姐。欧洲的情况还不像李谨言想的那么糟糕,各地相继发现了类似病例,却都算不上严重,比起每天在战场上的伤亡,因病而死的人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大部分欧洲人,此刻并没意识到这场传染册产生多大的破坏力。
就算如此,李谨言也没敢放松,毕竟,历史上那几千万的死亡人数不是捏造的。
楼少帅接到李谨言的电报时,西线德军正发起第三lún_gōng势。
在康布雷,德军的攻势虽然猛烈,却没采用毒气弹等手段,只是“常规性”进攻,战斗强度虽大,华夏军人的伤亡却不多。相比之下,美国大兵防守的那片阵地就惨了点,还没适应堑壕战的美国牛仔,也只能依靠斗志来弥补其他方面的不足。
好在牛仔们大多醒悟了“正义和自由”与“鲜血和生命”的关系,面对德军的进攻,也能咬紧牙关撑住。
英军的表现可圈可点,就算失去了大部分精锐,英国人的韧性也值得称道。
法国人的防线是最先被突破的,虽然没发生联军上层最担心的士兵哗-变,问题同样不小。此时的法军几乎丧失了斗志,和死守凡尔登一步也不后退的那支军队简直是天壤之别。
柿子要捡软的捏,这个道理人人皆知。
德军在法军防线的突破,对联军的打击是可想而知,在进攻的最后,德军的的一支部队距离巴黎不到三十七公里!
在这种情况下,联军指挥部强硬的下达命令,华夏远征军与美国远征军必须支援法军!
“这是真急了。”
宋武放下电话,转过头,外边炮声轰鸣,楼少帅却八风吹不动的靠在桌边看电报。
电报很长,楼少帅看得也相当认真,宋武抬头望天,又和坐在一旁的龙少帅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知趣的没在这时出声打扰。
小别胜新婚?这词不太恰当。
距离产生美?这话好像还是楼长风他媳妇说的。
那该怎么形容现在的状况?
总之,当马少帅顶着钢盔,抓着一把冲锋枪走进来时,宋少帅继续望天,龙少帅正研究地面,楼少帅专心致志的读电报。
“不是说洋鬼子下令了?”
马少帅摘下钢盔,长腿一迈,走到桌边,拧开水壶咕咚咕咚灌进嘴里,“怎么没动静?”
“不是。”宋武示意他去看读电报中的楼少帅,“国内来电报了。”
电报?
马少帅愕然转头,十几张纸的电报?这是南北又开打了还是洋人又在背后鼓捣事?他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吧?
“不是,他媳妇发来的。”
马少帅恍然大悟,没等说话,楼少帅却在此时抬头,目光似电,不发一语,将手中的电报折好,收起,上衣口袋装不下,就装到衬衣口袋里。
看他此举,其他三人同时无语。
就算他们好奇电报中写了些什么,也用不着这么防备吧?
实际上,楼少帅并非“防备”,只是“习惯”使然。
“下令各部,固守阵地。”楼少帅站起身,“另派第五十师增援法军。”
“一个师?”
“再加两辆坦克,”楼少帅戴上钢盔,“足够了。”
德军的进攻虽然猛烈,却已经是强弩之末,继续推进就有被联军拦腰截断的风险。对方正收缩兵力,显然在为下一波进攻做准备,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和德国人死掐。
宋武领会了楼逍的意思,转头对率兵增援的师长说道:“告诉弟兄们,这场仗不必太拼命。”
没好处可捞,用不着和德国人拼命,就为给法国人擦-屁-股。
同时出发的还有一支美军部队,美国牛仔们学乖了,开始“紧跟”华夏兵哥们的步伐,在抵达法军防线后,见德军后撤,也没脑袋发热的往前冲,倒是让华夏大兵们看得稀奇。
“这帮美国佬什么时候学聪明了?”
正如楼少帅所预料的那样,德军在攻破法军防线之后,没有再继续进攻,而是重新调部署。不过,留给联军喘口气的时间并不长。
六月九日,德军的第四波进攻开始。
这一次,华夏远征军的压力陡增,德军的火炮,坦克,飞机,分散开的士兵冲锋,让华夏大兵真正见识到了欧洲一流陆军到底是什么样子。
从东线调回的部队,补充了西线新兵的不足,在同他们作战时,华夏大兵们时刻不敢掉以轻心,一个不留神,子弹就会招呼过来。
德军发了狠,不只夺回了在1916年失去的大片防线,还企图将亚眠和马恩河的突出点集中起来,以进攻巴黎。
英军,法军和少量的比利时军队死守马恩河,华夏远征军和美军则被抽调大部防守亚眠。
成吨的炮弹砸落,大地仿佛都在颤动。
硝烟弥漫,坦克的内燃机声,飞机的轰鸣声,机枪声交织成一片。
战场上只有两种人,活人和死人。
华夏的坦克和飞机出现在战场上,这是在1917年的康布雷进攻之后,华夏坦克的第二次集体亮相,第二批的华夏飞机也运送到欧洲,联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