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在听了宁王带着质问语气的话之后,顿时勃然大怒,言,她便是要杀了那水家庶子也不至于用这般愚蠢的方式。
宁王闻言却也觉得是这般。
最后两人达成了共识,此时是永熙帝为了挑拨沈家和水家而暗中设的局。
这也解释了永熙帝为何要将水家的男子嫁给沈家的原因。
自然,宁王将沈茹叫去也并非只是为了这件事,更重要的是兵符。
要调动西南大营的军队只有两个办法,一就是取的兵符,二就是有永熙帝的亲笔手谕。
永熙帝的亲笔手谕这自然是不可能,所以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偷取兵符。
而要偷取兵符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宁王在先帝在世的时候想尽了法子方才探出了调动西南大营的兵符放在了之内,至于暗格在何处,却终是无法探出,只能让人进去御书房仔细地寻找。
只是那是御书房,是大周皇宫戒备最森严的地方,要做到这件事的,就只能是能够随意进出交泰殿的人。
而这个人便非如今新上任且深的永熙帝信任的禁卫军统领白薇。
沈茹随即便只会了白瑞,让她给白薇下指示。
白薇的行动很迅速,次日便将兵符给偷了出来交给了白瑞。
白瑞将兵符给了宁王过目,确定那兵符是真的便想交回白薇的手上,让其在祭天大典当日手持兵符前去西南大营调骑兵营进京。
只是宁王却终究还是不怎么相信白薇便将那兵符交给了沈茹,让她负责调兵。
白瑞没有异议。
七月初一,午膳过后,天便阴沉下了,黑压压的乌云遮盖了炽热的阳光,却丝毫没有减少空气中的闷热。
交泰殿内
司慕涵将折子内。
如今的暖阁早已经换上了夏季的装饰,便是连那暖榻也换成了清凉的罗汉床。
司慕涵坐在罗汉床上低头看着折子,而雪暖汐却靠在窗沿上看着外边黑压压的天空,嘴里似乎在低喃着什么。
三日前,皇贵太君的身子好转,便说不需要这般多人在他那里呆着,让永熙帝的君侍不必继续守在和安宫中。
所以雪暖汐方才有空呆在司慕涵的身边。
半晌后,司慕涵放下了折子,转过视线看着那发呆着的男子,“怎么了?”
雪暖汐闻言,连忙回过神来,微笑道:“没什么,只是看着外边的天色有些害怕罢了。”
司慕涵蹙了蹙眉,随后伸手将人抱在怀中,“怕什么?”
“没有,我没有怕。”雪暖汐忽然换了一种神态,“不过是下雷雨罢了,我岂会害怕?!”
司慕涵抿唇一笑,“阿暖,你有没有怪朕?”
“我为何要怪你?”雪暖汐讶然。
司慕涵敛去了笑容,“暗卫一事……朕知晓是为难你了……”
“你不想让我继续做下去?!”雪暖汐惊讶道,“涵涵,我知道我现在做的还是不好,但是我发誓我一定……”
“朕不是这个意思。”司慕涵打断了他的话笑道,“朕只是觉得将你扯进了这个漩涡中,让你几乎每一日都面对那些阴暗的事情……”
雪暖汐也是打断了她的话,“我并没有面对什么阴暗的事情,如今后宫也没什么人做坏事,便是那官锦也并没有害人,水墨笑也很安静,涵……陛下,臣侍可以胜任!”
他不是不明白司慕涵口中所说的阴暗是什么。
在那宅子内的半个月里,夜太侍君除了教他如何掌控和调动暗卫之外,也给他讲了许多后宫的肮脏事,那些事情几乎是他从未听闻过的。
在回宫之后,夜太侍君又给了他几本手札。
这些手札都是没一个掌管过暗卫的后宫君侍的札记,上面记载了他们处理过的每一件事情。
雪暖汐专门挑出了由和裕凤后所撰写的那本札记,他想看看和裕凤后会不会将他陷害司慕涵生父的事情写上去,而结果也和他所想的一般,和裕凤后只字未提。
自然,他做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会将他记录下来?
不过和裕凤后的札记却让发现了另一件事,原来先帝后宫中最恶毒之人不是昭皇贵君而是那宁王的生父蕴君贤贵君。
先帝二十多个皇女当中,就有不少是因为他而早夭了的。
也许和裕凤后也是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毕竟没有被记录下来,雪暖汐没有那种触目惊心的感觉,然而蕴静贤贵君的行为却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
原来这后宫真的是这般的阴暗和残忍!
雪暖汐看过了之后便问夜太侍君既然有后宫暗卫的存在为何还是无法保住那些无辜的孩子。
夜太侍君指出了蕴静皇贵君之快所以能够屡屡得手有两个原因,一就是暗卫防卫缺失,皇家的暗卫其实不多,也无法做到没有任何遗漏。
其实最好的法子便是每一个皇女皇子配一个暗卫,这个法子也并非不能够实现,只是这样做虽然可以保证皇女皇子的安全但是却也造成了另一个更加可怕的,那就是将来暗卫卷入皇女之间的皇位争夺之中,那时候,不但暗卫不再是皇家的秘密,而皇女之间的争斗也会更加的激烈和血腥。
诚然,暗卫体制的不完善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是和裕凤后的放纵。
雪暖汐随即明了,原来,和裕凤后未必就比蕴静贤贵君好不了多少。
和裕凤后自己不动手,却让别人帮他动手,这样既可以除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