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贵王一手握住了喉咙。
苏惜之脸庞因为呼吸受阻而转为了苍白,可是眼底却无一丝的畏惧。
贵王双眼微红,像是发了狂似的。
这一刻,她真的想杀了他,然后再杀了她自己,这样,他们就可以再也不分开!这样,他就再也不能离开自己,也不会对她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
苏惜之没有动也没有反抗,心中忽然间有种轻松的感觉,若是这般死了,或许真的解脱了,从此解脱了……
然而,贵王最终却还是松开了手,却什么也没说地倏然下了马车,冒着漫天的大雪发狂似的往前方跑去,寒风凌虐中传来了她吼声,如同濒临死亡的野兽一般。
苏惜之趴在了马车之上,听着马车外的厉吼声,苍白的面容划下了两行清泪。
半晌之后,马车内传来了一道轻微的低唤,“回宫。”
随行的禁卫军随即调转马车,往京城驶去,虽然随行之人心中甚为惊讶,但是却没有一个问出口,因为苏惜之出宫之前已然道明,是奉了永熙帝的密旨,没有人想到,苏惜之会假传旨意。
……
皇宫内
流云殿
雪暖汐一直守在了流云殿的寝殿内,寸步不离地看着床上躺着已经入了睡的蒙斯醉。
回到了流云殿后,雪暖汐又下令将宫中所有的御医都召来了流云殿,再为蒙斯醉诊了一次脉,随后亲眼看着蒙斯醉服下了安胎药入了睡,他不安的心方才微微安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彻底放心,所以不肯离开流云殿。
却在此时,绿儿急冲冲地走了进来,正欲说话,却被雪暖汐给打断了。
雪暖汐站起了身来,低声吩咐了一直守在一旁的忆古好生照顾这蒙斯醉,随后便有些不悦地拉着绿儿走出了寝殿,方才开口道:“我不是说过了没什么事情不要过来打扰我的吗?你这般匆匆忙忙的,若是吵醒了豫君那该怎么办?御医说了,如今他最需要的便是静养!”
绿儿连忙认了错,随后道:“主子,奴侍的确有大事禀报……”
“有什么事情比陛下的皇嗣还要重要?”雪暖汐沉声怒道,只是方才说完,随即脑海中又忆起了宫宴上的事情,便脸色一变拉着绿儿焦急问道:“可是涵涵出事了?!”
“不是!”绿儿连忙道,“主子你别急,不是陛下。”
雪暖汐猛然松了口气,随后狠狠地瞪了绿儿一眼,“既然不是涵涵出事了,你这般紧张做什么?”话一落,随即又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难道是皇贵太君?”
绿儿摇头。
雪暖汐不等他说话,又问道:“蜀羽之?”
“不是……”
“那是水墨笑?是不是他也受了惊吓,伤到了孩子了?”
“不是……”
雪暖汐这回真的怒了,“那是谁?!”宫里面还有什么重要的人吗?!
绿儿有些委屈,“主子,绿儿正要说了……”
“那你还不快些说!”雪暖汐语气愠怒地道。
绿儿撇了撇嘴,“方才清思殿的人来禀报说官公子失踪了,皇贵太君很着急,正四处派人找着呢。”
“你说什么?!”雪暖汐惊讶道,“官锦失踪了?!”
绿儿点头,“回主子,清思殿的人是这样说的。”
“官锦不是昏迷着的吗?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雪暖汐已然满脸讶然。
连御医都说他什么事情醒来都不知道,怎么就这般失踪了?难道被今晚行刺涵涵的人给劫走了?不对啊,若是刺客真的要劫人,也不会劫走官锦才对,他又不是后宫君侍,又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不对!
雪暖汐心头忽然间浮现了一个念头,今晚上涵涵被行刺,而官锦却失踪了,难道这件事和他有关系?雪暖汐也并非是针对官锦,只是在他的记忆中,只要官锦存在哪里,哪里便不安宁,他沉了沉面容,对着绿儿下令道:“传本宫的旨意,定要将他给本宫找出来!”
绿儿面容一肃,随即道:“是!”
雪暖汐在原地呆站了会儿,终究是不放心,便唤出了暗卫派人说要知晓官锦的此时在哪里,随后便进了一趟寝殿,又仔细吩咐了忆古一番,接着又到正殿中见了一次留守的御医,郑重地吩咐她仔细照顾豫君和皇嗣之后,便冒着大雪赶去了清思殿。
在他的记忆中,只好宫里面发生的事情涉及到了官锦,都不是什么小事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若不亲自去看看,心终是难安!
然而,当他冒着大雪赶到了清思殿之后,却见宫门前停着另一幅轿辇,他仔细一瞧,便认出了是良贵太君的轿辇,随即想起了寿宴上的事情,原本便难看的面容又沉了几分。
不用想也知道良贵太君来清思殿做什么!
定是为康王来求情的!
康王将刺客带进了宫中差一点便害死了涵涵,良贵太君居然还有脸面前来求皇贵太君?
简直岂有此理!
雪暖汐下了轿辇,便踏着地上的积雪往清思殿正殿走去。
一到了正殿,便看见良贵太君不顾漫天的大雪跪在了正殿的门前的阶梯之下,寒风呼啸之中还传来了他沙哑的求情声。
而皇贵太君却站在了殿前的屋檐之下,神情哀戚地看着地上跪着的良贵太君,“你回去吧,本宫帮不了你。”
良贵太君根本便不听皇贵太君的话,依旧不断地哀求着,只是此时他的哀求已然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