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暖汐一愣,茫然道:“皇贵太君,你这话是何意?”
“何意?”皇贵太君像是冷哼一声,“本宫的话是何意从来不重要,良贵太君方才说的对,本宫不过是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不祥人罢了,本宫招待不起宸皇贵君这等尊贵之人!”
他说罢,在薛齐的搀扶之下走进了殿内。
雪暖汐没有动也没有再开口,但是脸上的神情依然泄露了他惊愕的情绪,皇贵太君这是怎么了?难道他真的被方才良贵太君的话给挑拨了吗?
可是以前的皇贵太君不是这样的,以前的皇贵太君温柔和善慈祥,说话总是带着关心,而不会这般的尖锐。
为什么皇贵太君会变成现在这般?
是因为大皇子的事情,还是因为涵涵生父的事情?
可是大皇子一事涵涵已经报了仇了,他还是放不下吗?
而涵涵生父的事情,涵涵都已经为了他连去见生父一面都不曾了,他为何还是不放心?难道真的要涵涵杀了自己的生父,他方才能够安心吗?!
他以前真的是真心疼爱涵涵,真的将涵涵视如己出吗?!
皇贵太君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不可理喻这般的狠心绝情?
雪暖汐想不明白,也为司慕涵而伤心,然而他却还是没有忘记此次前来清思殿目的,在深深地看了一眼前方的正殿之后,随即便转身,往官锦所住的偏殿走去。
当他到了偏殿之后,便见安儿呆在里头。
安王见雪暖汐到来,便立即上前行礼:“奴侍见过皇贵君。”
雪暖汐点了点头,随后便一脸正色地询问了官锦的事情。
安儿便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雪暖汐听完之后,不禁蹙起了眉头,“派去找寻之人可曾有消息?”他担心的不是官锦的行踪,毕竟他一直让暗卫看着官锦,便是他真的被人劫走了,他也能够将人救回来,他担心的是行刺事件和官锦真的有关系,以皇贵太君如此对官锦的关心程度,若是官锦真的和行刺事件有关,定然又会伤心的!说不定到时又会迁怒到涵涵身上!
以皇贵太君如今这般没有章法的性子,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极有可能的!
安儿摇头。
雪暖汐又沉思会儿,“当时为了便没有人在旁照看着官锦?皇贵太君先前不是说过了要人时时刻刻照顾着官锦的吗?”
安儿回道:“回皇贵君,因为御医说官公子需要静养,所以主子方才减少了偏殿的宫侍,可是没想到……”安儿看了一雪暖汐,没有说下去。
雪暖汐自然觉察出不妥,“没想到什么?”
“照顾官锦的那宫侍有时间走开了,本该还有御医在旁困看着的,可是后来,那御医却被皇贵君召走了……”安儿没有再往下说下去。
雪暖汐一愣,却怎么也没想到官锦失了踪迹居然和自己有些关系,当时他送蒙斯醉流云殿之后便下令让人将所有御医都召到流云殿,也没有多考虑什么,不想居然惹出了这样的事端,雪暖汐的面容有些难看,抿了抿唇,道:“你转告皇贵太君,本宫定然会将官锦毫发无伤地找回来!”
难道方才皇贵太君那般冷待他不是因为良贵太君的话也不是冲着涵涵而去而是冲着他而来的,因为他的间接之失,而导致官锦失踪?
雪暖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偏殿,却没有回流云殿也没有回自己的观星殿而是去了交泰殿,当他到了交泰殿之后,却见宫侍道永熙帝还在御书房。
这一消息虽然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但是却也让他心疼和内疚。
心疼是因为自从司慕涵登上了皇位之后仿佛便没有过过一日好日子,连过个生辰都有人行刺,内疚是因为方才他知记挂着蒙斯醉腹中的孩子,却忘了最该得到安慰的人是司慕涵。
雪暖汐没有让人通报,缓步踏进了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御书房的左侧那份巨大的堪舆图前找到了司慕涵,他看见了那份堪舆图,虽然惊讶此时它居然挂在了御书房内,但是却没有多想,而是缓步走到了司慕涵身份。
司慕涵听见了脚步声,转过了身来,手中端着烛台上的烛火因为这一动作而晃动了一下,“阿暖?”她搁下了烛台,随后上前,“这般晚了,怎么还过来?”
她说罢,便伸手握起了他的手,却见冰冷一片,“怎么不多抱个暖手壶?你看,手都冰了。”
雪暖汐却从她的手心中抽回了自己的手,随后伸手保住了她,“涵涵……”
司慕涵见他这般,便以为他还未之前的事情而伤心,“事情都过去了,别再这般难过,御医说了,醉儿如今的情况很好,不会有事的。”
“那你呢?”雪暖汐问道。
司慕涵一愣。
雪暖汐垂下了眼帘,有些不敢直视她,“方才我只顾着担心豫君和皇嗣,忘了问你……”
“我没事。”司慕涵抱着他,微笑道,“朕是大周的皇帝,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刺杀罢了,怎么会有事?”
“还小啊?若不是苏总管当时及时推开了你,现在……”雪暖汐不敢往下讲,便是如今说起这件事,他的心还是慌的厉害,“涵涵,究竟是谁想杀你?!”
之前跟她作对的人不是都已经死绝了吗?便是没死的,却也被流放了,谁会想杀她?
“难道是康王?可是康王那人有胆量做出这样的事情吗?不过若是你出了事,那大周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人便是康王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