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苏惜之缓缓抬起头,“奴侍犯了死罪,陛下下旨处死奴侍便是了。”
“贵王自先帝登基之后便离开京城,如今宫中知晓她的人已经不多了,除了皇贵太君,便只剩下苏总管你了,本来朕是想去泰陵问夜太君的,不过既然苏总管这般舍命救贵王,朕相信,苏总管知道的会更多!”司慕涵似笑非笑地道。
她虽然不信苏惜之和刺杀的事情有关,但是他和贵王却一定有关系!
“奴侍是先帝的贴身宫侍,和贵王没有任何的关系!”苏惜之正色道。
司慕涵也不恼,“那苏总管倒是给朕说说,为何要救贵王?”
“奴侍只是不想让陛下连最后一个最亲的亲人都斩杀了而已。”苏惜之此时并没有觉得,他原本的镇定已经开始瓦解,否则,他可以寻到一个更好的借口!
救贵王,他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先前他并没有寻好说辞。
司慕涵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却猛然动手摔了手中的茶杯。
那上好的白玉瓷杯在苏惜之的面前四分撕裂,热茶溅到了苏惜之的冰冷的面容之上。
“苏惜之,朕念在先帝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不要再得寸进尺!”司慕涵沉下了面容怒喝道,“连最后一个最亲的亲人都斩杀了而已?j贵太君先前中毒昏迷差点没命,随后先帝陵寝差点便被人破坏,最后朕的豫君受惊过度差一点失了皇嗣,你说贵王是朕最亲之人,那他们便不是真的亲人了!豫君腹中怀着的是大周的皇室血脉,而你却放走了贵王,你这般做对得起先帝多年来的信任吗?!朕知道你不怕死,所以朕不杀你,我要用你来弄清楚贵王这趟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惜之的脸色瞬间变为苍白。
司慕涵随即喝道:“来人!”
守在外边的宫侍随即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将苏惜之押至内务府的刑房,让章善好生看着,若是有任何差池,朕便让整个内务府陪葬!”司慕涵沉着脸喝道。
那些宫侍脸色一变,随后立即将苏惜之带走。
却在苏惜之被押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司慕涵冷冷地传来了一句话,“先帝真是瞎了眼!”
苏惜之的心仿若被狠狠地剖开了似的。
……
安王一行人最终没有寻到了贵王的踪迹,漫天的大雪足以毁灭一切行踪,最后,她们赶在了早朝之前回到了京城。
今日的早朝永熙帝虽然如同寻常一般出现,但是由于昨晚上的事情,早朝之上人人自危,而今日的早朝的主要议题便是对康王的处置。
虽然大多数大臣都相信康王不会这般的愚蠢,但是却因为各种因素,最终康王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因为永熙帝遇刺这件事必须有一个交代。
司慕涵却一连漫不经心地听着在场的大臣慷慨陈词,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那些专注于将昨晚的罪责推到康王身上的大臣见永熙帝并不加以阻止,便说的更加的义愤填膺了,可是安王见了这一幕,却有些心惊胆战,不是因为担心康王,而是永熙帝的态度。
此时她定然不会如表面所见的那般不以为意,而她之所以这般反应,那就是代表,此时她的心中蕴量着一股巨大的怒意。
却在安王犹豫着该不该制止朝上那些不断鼓动永熙帝杀了康王的大臣之时,却见正宣殿外的守卫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方才宫门前来了一女子,说自己乃先帝胞妹贵王,要求进宫觐见陛下。”
此话一出,正宣殿外顿时鸦雀无声。
安王、谢净芸讶然不已。
便是连面色淡淡的永熙帝听了这消息眼底也闪过了惊讶的神色。
其余的大臣也是震惊无比,自然她们的震惊是因为贵王的出现,而非贵王的去而归反。
那前来禀报的守卫见了这等寂静的情况不禁惶恐起来,低着头不发一言等待着永熙帝的决断。
安王看向永熙帝,眼底有着浓郁的担忧和不解。
永熙帝扫了她一眼,没有过多的思绪。
安王随即出列,“陛下,让臣先去看看吧。”
永熙帝点了点头。
安王随即行礼退下。
众人见了永熙帝和安王这番护送,心中不禁生出了许多猜测。
先帝胞妹贵王的事情她们隐隐约约也曾经听闻,但是却没想到如今她居然会出现,而且以这般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
兵部尚书柳静在先帝还是太女的时候便已经入朝为官,只是那时候她的官位不高罢了,可是对于贵王这人还是知晓了不少,此人乃先帝同父胞妹,圣祖皇帝在世之时甚是宠爱,曾经一度传出要为了她而废了先帝这个太女,将皇位交给她。
可以说,她是先帝登上皇位的唯一阻碍。
所以,先帝登基之后,方才会将她逐出京城遣往漠北,三十年来,从不过问。
单凭这一行为,便可以看出先帝对于这个胞妹心结有多深,怨恨有多大。
可是如今这个贵王居然出现在京城?
柳静很自然地想贵王是冲着新帝的皇位而来的!
想到这点,柳静的心不禁沉了沉,新帝好不容易稳定了政局,连皇嗣都有了,接下来大周便会迎来一番新气象,然而谁也没想到,这时候却冒出了这般一个搅局之人!
柳静可没有忘记,这个贵王的性子有多么的嚣张跋扈。
猛然间,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