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羽之却不在意,“没关系,善儿没关系,父君会让御医治好你的,一定会的……”随后又仔细地看了一圈司以善,脸色很好,身子也似乎胖了一些,“你们照顾的四皇子很好,本宫会好好奖赏你们的。”
“多谢主子。”方才那宫侍开口,“这些日子凤后也时常派人过来,大皇子更是几乎每日都来,后来上个月三皇子回宫,大皇子见三皇子瘦了便时常给三皇子弄补品,后来便也为四皇子备了一份,四皇子很喜欢大皇子,大皇子喂他的,都吃的很多,不过……三皇子似乎不太喜欢四皇子,由此大皇子拉着二皇子三皇子来看四皇子,三皇子不知为何摔了杯子,吓了四皇子一跳……”
“好了。”蜀羽之打断了宫侍的话,正色道:“这件事不许再说,也不能传出去。”
那宫侍脸色微变,立即答道:“是。”
蜀羽之抱起了司以善,看着那笑呵呵,眉宇之间与官氏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心里叹息一声,随后又忽然间问道:“陛下可曾来过?”
那宫侍一愣,“这……没有……”
“可曾又派人过来问过四皇子的情况?”蜀羽之继续问。
那宫侍脸色有些难看,“没有……”
蜀羽之虽然早便猜到答案,但是听了,却还是忍不住叹息。
那晚上,他并不明白她那句话的意思,可是如今,他却明白了,她是希望他不会被自己的喜怒哀乐影响到自己,不会因为自己的爱恨而擅动自己手中的权利。
夜太君说,他是陛下放在后宫的一只眼睛,一只手。
……
每隔一个月,章善都会去一趟陇县的行宫,除了带去有些日常生活用品外,便是,替水墨笑看看司予执的情况。
而这个时间,也是司予执一个月内最盼望的日子。
从去年入冬来行宫到如今入夏,司予执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半年多来,她远离京城,而行宫更是几乎与世隔绝,对于外面的情况,她一无所知,只能通过章善的到来了解一二。
章善自然不可能问什么便答什么。
虽然如此,但是司予执还是不厌其烦地问。
这一次见到了章善,还是一如既往地问。
“章总管,母皇最近好吗?”
“陛下很好。”
“父后大皇兄他们可也好?”
“是。”
“四皇妹和三皇弟呢?”
“都好。”
“善儿呢?”司予执眼帘垂了垂,因为她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四皇子如今已然可以开口说话了。”终于有一个不一样得答案了。
司予执大喜,“真的?!”
“是。”章善答道。
司予执很高兴,苍白的面容也因为笑容而多了一抹血色,“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善儿从未做过坏事,报应不该降临到他身上的!“善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许是过于的激动,心口处传来了一丝痛楚。
司予执捂住了心口。
章善见状,蹙起了眉头,看向了旁边守着的御医。
那御医会意开口道:“二殿下的外伤虽然好了,但是毕竟是损伤到了心脉,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随后又对司予执道,“请二殿下保持心情平和。”
司予执吸了口气,平复了激动的心情,随后迟疑会儿,又问了,“章总管,我父君他……”
“二殿下。”章善打断了她的话,“官氏是罪人,二殿下若是想往后还能回宫,最好不要再提及此人。”
司予执脸色一白。
“若是二殿下没有其他的吩咐,下官还要赶回京城,便先走了。”章善道。
司予执点了点头,“请待我向母皇父后请安。”
“是。”
章善走了之后,司予执却因为她最后的那句话而久久无法开怀,她抬头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记得她方才来的时候,这些树只剩下干枯的树干,而如今,却已经茂密葱荣。
枯木可以逢春,可是,母皇怕是永远不会原谅她和父君了吧?
司予执苍白的面容之上溢出了一抹悲凉绝望的笑。
……
永熙十二年入秋之后,南方大范围内普降甘霖,持续了将近两年的南方旱灾得到了缓解,而在这一车灾当中,朝廷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便是赈灾一方面,国库便拨出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库银,而后续的复耕补种、水利兴建、河道疏通等更是需要耗费大量的库银,若是要完全走出旱灾的影响,还需要时日。
而这一次南方大旱,税收方面定然锐减。
国库在未来的相当长的时间内处于一种收支失衡的状态。
唯独庆幸的是,这一次大范围的旱灾,没有造成大规模的民变,因灾而死的百姓人数也没有太大。
永熙帝十三年春,永熙帝却在朝臣的反对声中挥剑东海,命丹东海军深入东海,剿杀海盗。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永熙帝这般举动还是因为永熙十一年的刺杀事件之时,永熙帝却在下了开战旨意后没多久,出乎众人意料地给李文真下了一道圣旨,东海海盗,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死。
同年夏,安王出使南诏。
安王出使之前,永熙帝和她密谈了一番。
这一次的密谈,让安王入赘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