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侍知罪!”那宫侍连忙跪下道。
蒙斯醉合上了眼睛,双手握紧了一下,然后,缓缓松开,“起来吧……”
“谢主子。”那宫侍站起身来,随后犹豫了一下,又道:“主子,奴侍听闻,陛下赦免了恪侍君,是因为赵侍君求情……”
赵侍君和皇贵君长得那般相似……
可是赵侍君为何要为恪侍君求情?是想讨好陛下,还是冲着主子来?可是赵侍君和主子应该没有结怨放才对……可是,赵侍君会为了讨好陛下而为恪侍君求情吗?恪侍君被禁足了,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蒙斯醉神色一变,“你说什么?”
“奴侍也是听说的。”那宫侍道,“赵侍君昨日为恪侍君向陛下求情,说恪侍君怀着皇嗣,便是有大错,也应该以皇嗣为重……”
蒙斯醉沉下了眼眸。
若是皇贵君,是会这般做。
只是赵氏……
却在这时,一宫侍快步走来,“启禀主子,赵侍君前来求见。”
蒙斯醉眼眸微睁,沉吟会儿,“请他到大殿,本宫在大殿见他。”
“是。”
蒙斯醉缓缓地吸了一口冷气,只是也许是因为他的心已经凉了,所以,没有感到多大的寒意,随后,抬脚,缓缓地往大殿而去。
大殿内
赵氏一身白色裘皮冬袄端坐着,在见了蒙斯醉进来之后,便立即起身,在宫侍的搀扶之下上前行礼,“臣侍见过豫贤贵君。”
蒙斯醉神色平静地打量着他,然后,缓缓坐下,“赵侍君免礼。”
赵氏道了谢,却没有回到座位上,反而是双膝跪在了铺着厚厚地毯的地上,“臣侍今日是特意前来向豫贤贵君赔礼道歉的。”
蒙斯醉没有动,安坐在椅子中,“赵侍君这话怎么讲?”
赵氏缓缓抬头,那依旧略显苍白的面容带着深深的内疚,“昨日臣侍向陛下请求赦免恪侍君的禁足。”
蒙斯醉看着赵氏的脸,一开始,他从来没有多么相信那个借尸还魂的事情,除了他心里的恐惧之外,还有便是,在他的记忆当中,皇贵君从来都是恣意从容的,即便遇见了多大的事情,即便他惊慌失措的脸色苍白,但是,他的神色当中总是会有一种坚毅,可是如今的赵氏,却没有。
赵氏的眉宇之间,有该有的悲伤,不安以及内疚还有不知所措的茫然,可是,却没有那种坚毅。
而且,皇贵君即便是内疚不已,即便要赔罪,也从来不会这般给人下跪。
“你很像皇贵君。”
赵氏脸色又白了许多,“豫贤贵君……”
“难怪陛下这般信你。”蒙斯醉又道。
赵氏眼底掠过了凄苦,“豫贤贵君,我……臣侍……”
“你为恪侍君求情是出于好意,何必来向本宫赔罪?”蒙斯醉眼眸冷了下来,“恪侍君怀着皇嗣,陛下赦免了他自然是应该,赵侍君这般上门给本宫赔罪,若是被人给看去了,还以为本宫阻拦陛下,硬是要惩处怀着皇嗣的恪侍君。”
赵氏身子颤颤发抖,“我……”
蒙斯醉抬起了视线,看向了赵氏身边的宫侍,“还不扶你主子起来。”
那宫侍愣了一下,随即立即伸手去搀扶,“主子你先起来吧。”
赵氏没有拒绝,像是已经呆住了似的,任由着那宫侍将他扶起,而他的眼睛,已经是红了的,坐下了之后,方才回过神来,看向蒙斯醉,“我……臣侍不是这个意思,臣侍只是想……”
“本宫知道赵侍君想什么。”蒙斯醉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你心疼陛下的孩子,所以不想恪侍君受禁足之苦,可是恪侍君是因为冒犯了本宫方才被禁足的,若是你求情让陛下赦免了恪侍君,便是落了本宫的面子,也可能会导致让别人以为本宫好欺。”
赵氏脸色却没有丝毫的缓和。
“不过,你若是全心全意为陛下着想,又其需要估计这些?”蒙斯醉微笑道,“本宫待陛下的心,不比赵侍君你少。”
赵氏已然是褪去了脸上最后的一抹血色。
“凤后曾经跟本宫说过,赵侍君忘了不少事情。”蒙斯醉恍若未见,“不过本宫却以为,记忆可以遗忘,但是感觉却不可能消失的,赵侍君对陛下的情没有消失,可是,为了与本宫和凤后他们的多年相处之情,却忘的一干二净呢?”话顿了顿,又继续道:“当年皇贵君若是想替恪侍君求情,必定会先来求本宫原谅恪侍君,方才会对陛下开口,而不会如同赵侍君这般事后再来向本宫请罪!”
“我……”
“真真假假,本宫也是无法分辨的清清楚楚,可是,谁对本宫好,对本宫真心,本宫心里都是一清二楚。”蒙斯醉站起身来,“本宫还有事忙,赵侍君身子还未完全康复,还是先回宫休息吧。”
说罢,便起步离开,没有再去看赵氏一眼。
……
赵氏找上了蒙斯醉,水墨笑也是在第一时间便得到消息而,而随后,便让人找来了蜀羽之,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问道:“赵氏最近真的没有不寻常的动静?”
先是为柳氏求情,然而却又去给蒙斯醉请罪?
而且还是带着未曾好的伤势!
便是真心想为大家好,可是需要这般着急吗?
蜀羽之摇头。
“你究竟有没有用心!”水墨笑急怒道。
蜀羽之也有些不悦了,“凤后,臣侍该做的都会尽心尽力去做,赵氏为柳氏求情这事虽然有些不对劲,但是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