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仿佛声声带泪。
他握着她双臂的手用尽了全力,仿佛要将她的手骨给捏断了一般。
眸光狠中痛。
极度的痛。
他不信,他不信,便是他死了,他也不信!
他的佑儿怎么可能会遭遇这般的厄运,他的佑儿怎么可能会落得这般下场!
佑儿那般善良,那般的懂事——
他怎么可能会遇上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
蒙斯醉狠狠地盯着司慕涵,即便目光狠怒,可是,却还是带着一丝的希望,希望她能够告诉他,一切都只是谎言,不过是一个折磨他的谎言而已。
可是,他始终没有得到。
绝望像是一个魔咒一般,死死地纠缠着他的身心。
蒙斯醉转过了视线,看向了最后的希望。
“凤后……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对不对?都不是真的对不对?你们在骗我得对不对?”
水墨笑满心的不忍,可是最终,却还是咬着牙,“本宫没有骗你,如今二皇子便在后面的厢房当中……”
“够了!”蒙斯醉松开了扣着司慕涵的手,转而捂住自己的耳朵,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巨大的痛楚一波一波地向他的心袭来。
他怒吼了过后,便转过身,想去找儿子,然而,方才踏出了一步,一张黑暗而窒息的巨网,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
意识被窒息侵占。
眩晕,成了他最后的感觉。
“醉儿——”
“豫贤贵君——”
司慕涵快步上前接住了蒙斯醉倒下的身子,面目狰狞地咆哮道:“来人,传御医——传御医——”
司予昀一直呆在了一旁,便是自己什么时候跌倒在了地上,她都没有感觉,即便视线很清晰地看着司慕涵抱着蒙斯醉走出正堂,即便很清晰地看见水墨笑神情焦急地跟了出去,但是,视线所见的即便传到了脑海,但是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分析。
她便这般看着,像是傻了一般……
……
简御医又被拉到了另一个厢房为蒙斯醉诊治,诊脉施针,忙活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下,抹了把汗,压下了心头所有的疑惑,垂着头说了结果,“启禀陛下、凤后,豫贤贵君只是刺激过度方才晕厥,并无性命之忧,臣已经施了针,待会儿再开几贴安神汤药,豫贤贵君服下之后好好休息一晚,便不会不会有大碍了的。”
司慕涵给出简御医任何回应,手始终握着蒙斯醉的手,脸色还是那般难看。
水墨笑吸了口气,“真的没大碍?”
“回凤后,是。”简御医道。
水墨笑点了点头,原本还想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坐在了床边的司慕涵,便改便了注意,对着简御医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便起步走了出去。
简御医也悄然跟上。
厢房外,水墨笑便问了司以佑的情况。
简御医脸色变了变,“臣方才刚刚给二皇子诊了脉,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
“但是什么?”水墨笑拧着眉头道。
简御医脸上泛起了一丝青色,看了看水墨笑,然后低着头,“关二皇子的神色以及脉象,二皇子应该是……被下了药……”
而且,还是一些肮脏的药。
最后这一句,她实在不敢说出来。
水墨笑虽然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亲耳听了,却还是心头一惊,“二皇子如今有无大碍?”
“如今二皇子似乎还未完全消了药性,所以……”简御医踌躇会儿,“臣需要为二皇子施针放血。”
“放血?!”水墨笑脸色一变。
简御医吸了口气,抬头正色道:“凤后,二皇子中的是合欢之用的不洁之药,若是不能及时清除出体内,怕是将来会影响后嗣的诞育!”
水墨笑咬了咬牙,“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但一定要保二皇子无虞!”
“臣领旨。”简御医垂首道,随后便要往司以佑的厢房而去。
水墨笑看了一眼前的紧闭着的房门,随后便也要跟着往司以佑的厢房而去,只是这时候,却见冷雾急忙前来。
“怎么回事?”水墨笑问道。
冷雾脸色不好,“回凤后,方才三殿下提了剑要去杀雪秀。”
“什么?!”水墨笑蹙眉。
冷雾回道:“奴侍已经让人将三殿下关在了正堂,只是三殿下的情绪很激动,奴侍便来禀报陛下。”
水墨笑握了握拳头,“陛下如今正陪着豫贤贵君,这件事本宫去处理,你在这里看着,若是二皇子或是陛下有什么事情,便立即让人来通知本宫。”
冷雾领命。
水墨笑留下了身边的一个近身,便快步往正堂而去。
一到了正堂门口,便听见了正堂内传出了一阵声响。
水墨笑沉下了脸,“把门打开!”
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领了命令,伸手打开了大门。
大门一开,水墨笑便看见了司予昀竟然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面,便是嘴上也被堵上了,他愣了愣,旋即对着守在外面的侍卫怒道:“谁让你们这般做的!?”
一侍卫回道:“是冷总管的意思。”
水墨笑虽然不满,不过却也不是不知道冷雾的用意,看向了司予昀疯狂的神色,若是真的被她闹大,那这件事便真的压不住了!眸子一沉,“将三殿下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