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都是一个样!”司予述忽然狰狞咆哮出声,“为什么你们都要这般提醒我?!为什么!?二皇兄是我的手足,那凝表姐便不是我的亲人吗?!你们总是提醒着我莫要万般事情都要以二皇兄为重,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得到感受!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心里是如何的痛苦!不管二皇兄还是凝表姐,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你们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去死吗?!这件事闹大了会逼死二皇兄?8后——儿臣不是三岁孝,什么事情会逼死人,儿臣还可以分清楚!便是这件事闹得天下皆知,二皇兄也不会死!”
水墨笑被司予述的话给惊的心头颤抖,她看着眼前一反平日安静平和模样的孩子,动了嘴唇,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
“母皇是这般,父后你也是这般!”司予述的眼中蓄上了泪水,继续嘶吼,“你们都是这样——你们都要我为别人着想,可是你们谁为我着想——父君不在了……难道我还要看着父君亲姐的嫡女被杀吗?!当年我小,离得远,救不了父君,可是如今不一样,雪凝便在我面前,她便在我面前,只要我去做,只要我去想法子,她便可以还有一线生机——你们要我为二皇兄着想,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想过我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就这般死的感受——这般多年来,二姑母陪着琝儿东奔西跑,天涯海角地去找父君,可是你们——你们这般口口声声说关心父君,说在乎父君的人,却一个个呆在这里安享荣华!是不是你们心里都认为父君已经死了?便在那年死在了海中,便在那年尸骨无存?!所以你们方才这般安心地过你们的日子!这般心安理得——你们都让我为二皇兄着想——可是,便在昨晚,三皇姐却口口声声地说我父君已经死了,说如今这般都是我父君在作祟——二皇兄出事,你们让我不要忘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手足,可是这般多年……父君失踪了这般多年——作为我手足的他们,作为我至亲之你们,都为我做了什么?!安慰?承诺?!我要的不是动动嘴皮子便能说的安慰,更不是那根本便虚无飘渺的承诺8后这般多年对我很好,母皇对我也很关注,可是你们可知道,我要的只是父君还活着的消息——我要的你们为我找回父君——可是这般多年来,除了琝儿,除了二姑母,除了大姑母,除了雪家的人,根本没有人真真切切地去找过父君!便是母皇……便是那般爱父君的母皇,却都是这般——”
她的话吼完,却已经泪流满面。
水墨笑的脸庞呈现了青苍色,身子也不禁轻轻地颤抖起来,“四皇女……”
“我不求你们……我真的不求你们……”司予述整个人像是要崩溃了一般,带着哽咽继续嘶吼,“我自己去救凝表姐,用我自己的方法去救!我真的不奢求你们在二皇兄和凝表姐之间会选择凝表姐,因为凝表姐不是你们的亲人,她是我的亲人!是和父君留着相同血脉的亲人!可是我能不能求求你们,也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x我一个去努力救自己亲人的机会——二皇兄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有母皇护着,有生父疼着,甚至还有一个同胞皇妹为他发疯,可是凝表姐如今只有我一个可以救她!她原本也是可以有母亲护着的,她原本可以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日子,而不用搀和到宫中这些肮脏的事情中来的,是我喝琝儿——是父君让她即便有母亲形同无!是我们将她,将雪家给扯进来的!”
水墨笑看着司予述,沉默了好半晌,然后,方才艰难地说出,“即便你将这件事宣扬开来……最后也未必能够救到雪凝,甚至可能会让加速她的死亡!”
“儿臣还有选择吗?”司予述绝望地看着水墨笑,“父后觉得我除了这个法子,还有选择吗?!”
“你母皇——”
“从母皇对赵氏深信不疑的那一刻起,她还有可能站在我这一边吗?”司予述泪流满面地笑道,却显得有些扭曲,“或许如今在她的心中,我不过是一个不懂事不听话连自己生父都不认的不孝女罢了!而且,一个如同父后一般说出让我以手足为重的话的人,可能会放过凝表姐吗?!”
“四皇女!”水墨笑声音中漫着怒意,“她是你的母皇!”
“那又如何!?”司予述厉声反驳。
水墨笑一窒,脸庞抖动了会儿,“你如今这般不择手段地救雪凝,焉知她便值得你这般救?!你便相信她真的是无辜?!若她真的对二皇子做了那样的事情,你也要救吗?!撇开手足与亲情,便是遭难的是一个不相干的男子,你也会这般吗?!四皇女,我知晓你心里这般多年因为你父君的事情一直压着许多的怨怒,可是如今不该是清算这些的事情!没错,这般多年,便是本宫除了照料你之外,也没有真的为你父君做过什么,可是,你觉得我们可以为做些什么?如同三皇子一般,终年在外面寻找吗?!你可以觉得本宫这个嫡父心里并没有真心地关心你父君,没有真的对将你父君的事情放在心上,甚至可以认为本宫恨不得你父君永远不会来,可是你不能因为心中有怒便抹杀了这些年来你母皇因你父君而遭受的痛苦与折磨!没错,她是无法向三皇子一般出去找,可是,这般多年来,派出去寻找的人从来没有断过,每一年,朝廷发往各个州城的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