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并不能否认这些话,可是赵氏的态度,赵氏的言行举止却让他无法如同以前那般与他心无芥蒂地合作,便是他不肯认,但是他却可以很肯定地说,他一定是对大周皇帝动了心,否则,他不会这般在乎腹中的孩子!
便是为了主子将来的大计,这个孩子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一枚棋子,根本不值得让他花费这般大的心思!
而且他进宫以来,除了讨大周皇帝欢心,和大周皇帝谈情说爱,和后宫大周皇帝的其他男人明争暗斗之外,根本没有做过任何实际性的事情!
即便上一次他是真的动手了,可是因为他的疏忽最后还是功败垂成,甚至可能让一切毁于一旦!
然而即便他再不满,如今却也无法和他翻脸。
“你想我如何做?!”
“杀了安王!”赵氏阴沉下了脸庞,“如今为今之计便是杀了安王,还有安王正君!安王所做的这件事必定不敢张扬,若是我没有猜错,便是安王世女也不知道,所以只要杀了安王以及她的正君,那这个危险便清除了!”
“安王和安王正君虽然不是永熙帝,但是却也不是普通百姓说杀便能杀的!”那宫侍压抑了怒火道,“便是我们能够得手,但是若是安王和她的正君都死了,必定会引起京城大乱,惊动永熙帝,让永熙帝警觉,甚至可能暴露我们在京城的势力!”
“若是安王舍去了自己将事情告诉了永熙帝,那主子这般长时间的谋划也便功亏一篑。”赵氏凛声道,“若是我没有猜错,如今永熙帝对安王也是起了猜忌之心,安王在西北做出了许多的政绩,但是永熙帝却压下了一字未提,只是给予了赏赐,甚至刻意让她从这件事上隔离开来,或许安王死了,永熙帝心里会高兴也可能!”
那宫侍眯了眯眼,“我只能说尽力,但是我不会冒险去杀这两个人!”
赵氏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应了一声嗯,随后正欲继续说什么的时候,眸光却无意间扫见了远处正在一行人的簇拥之下缓缓走来的人。
“水氏来了!”赵氏轻声说了一句,然后缓缓坐下,把玩着花瓶当中的那支荷花。
那宫侍转身便想走。
“你现在不能走!”赵氏没有看那宫侍,“若是现在走了,水氏必定会起疑心!”
“那如今该如何?”
“你只要站在这里什么也不说了即可!”赵氏说道,“水氏交给本宫应对!”
水氏以前或许可怕,可是如今,他也不过是一个被气的失去了理智的疯男子罢了!
那宫侍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低下了头。
赵氏扬起了笑容,继续把玩着那支荷花。
粉红的花瓣在几滴水珠的点缀之下更显生机。
便在水墨笑走到了亭子外面的时候,赵氏方才起身,故作方才发现了水墨笑一般,讶然笑道:“没想到凤后也有这个兴致出来观赏夏日的美景。”说完,便轻轻行了一个礼。
水墨笑神色冷漠,“本宫也是没想到大热天的良贵君居然会出来!”
“如今还是上午,这日头还不算是太猛。”赵氏微笑道,双手放在了腹部上,“而且简御医说了,我怀着孩子需要时常走动走动,这样将来孩子出生的事情可以更加的顺利一些。”
水墨笑眼底闪过了一抹暗沉,随后眯着眼睛盯着赵氏的腹部,随后似笑非笑:“如今孩子不过是一个月罢了,良贵君这般快便想着出生之事?听闻未出生的孩子都是小气的,说不定不久之后,这个孩子也会这般!”
赵氏心里清楚水墨笑这般说不过是为了激怒他,可是他还是压抑不住怒意,这是他的孩子,岂容他人诅咒,“凤后说笑了,臣侍腹中的孩子可是大周皇朝的皇嗣,是陛下的亲生骨血,自然得天庇佑,怎么会如凤后所说的小气?!”说罢,随后又补了一句,“凤后也是当父亲的人,必定明白一个父亲会不惜一切代价护佑自己的孩子!而且,如今大皇子也出嫁了有一段日子了,说不定也已经怀上了孩子,凤后这般说孩子,恐怕会折损了福气!”
“你——”水墨笑脸色转为了铁青,随后抿唇冷笑一声,压下了胸口汹涌的怒意,目光转向了旁边跪着的宫侍,“既然良贵君这般重视腹中的孩子为何身边不带一个宫侍便出来?难不成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好让人跟着?若是本宫没有记错,这宫侍并非延安殿的人!”
他是知道了交泰殿外面安王与赵氏的会面之后方才寻来的。
赵氏缓缓坐下,继续把玩着那支荷花,轻笑道:“臣侍出身卑微并不习惯让太多的人跟着,所以只带了近身宫侍,不过方才臣侍忽然间想起了臣侍的小厨房中还给陛下炖着补品,一时间不放心便让他回去看看,凤后也许不知道这些日子陛下忙着朝政,吃都吃不好,臣侍如今怀着身孕,这记性也差了许多了,明明给陛下炖着补品的,可是没多久便忘了出来走走,原本臣侍是想去交泰殿陪陛下的,可是走到门口啊,却想了想觉得还是莫经常往交泰殿去的好,免得凤后又说臣侍盗取什么军事机密!”说罢,抬头看了一眼水墨笑身后的随行